米觞羽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奶奶年迈行动不便,所以两人慢吞吞的,就完全靠着武仁自己收拾整理。
眼看快天黑的时候才整理出来,结果三人又发现这间年久未住人的房屋,早已经断电了!
三人对视一眼哭笑不得,最后还是武仁奶奶有办法,翻出煤油灯点上,又用土灶台给大家热了干粮,三人吃了,今日也乏了,便各自回各自的房间,早早休息了。
米觞羽躺在古朴的木架床上,四周围是武仁给她挂好的粉色蚊帐……过去米觞羽总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其实这猛一个瞬间,米觞羽忽然觉得是自己思想太固执了,转不过弯来。有武仁和武仁奶奶这么关心她,永远会等在她的身后,等她归来寻求避风的港湾,真的已经很幸运了。
米觞羽翻了个身,今夜肚子里的宝宝格外闹腾,米觞羽坐起身抚摸着肚皮,也可能是她自己心不静吧……最终还是披了一件外套,到院子里的木质台阶上坐着。
仰头,因为寨子里灯火阑珊的缘故,天上的繁星格外善良璀璨,远离城市的宁静,让米觞羽的心总算安定下几分来。柔和着眉眼,米觞羽对肚子里的宝宝说道:“乖宝宝,以后就和妈妈一起生活在这寨子里,这里有许多有礼貌的哥哥姐姐们,等你出来以后会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肚皮鼓动了一下,米觞羽弯唇笑了,“那我就当你同意了,真乖!”
身边有衣袖叠动的声音,米觞羽偏头看过去,武仁安静地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
到这个时候,米觞羽还没有告诉武仁自己出了什么事,现在这样的时机正好,但米觞羽张合着唇,就是讲不出来。
武仁从来不舍得让米觞羽为难,“觞羽,别想那么多,在这个寨子里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你安心待着,生下宝宝,我会告诉外面的人我们是兄妹。”
米觞羽点点头,起身往屋子去。身后武仁又叫住她,“觞羽,不要怕,我这里永远都会是你避风的港湾!”
“嗯!”米觞羽轻声回应了一声,最终还是忍不住掩唇回到了屋内。
真的谢谢……米觞羽靠在自己房间的木门上,有你们,真的谢谢!
但时光真的能如想象的这般平静就好了……
武仁将树上的黄杏都摘下来,米觞羽选了好看的,送给门外玩耍的小孩子们。
院子里落在地上的早已腐败扔掉,还有一些样貌差点,但是还能吃的,奶奶舍不得扔,老人家一颗颗清洗干净,放到锅里熬成了杏片。
酸酸的杏子,加上冰糖一起熬制,等热热的粘稠的液体出锅,摊平在圆圆的铁片皮上,不一会儿放凉了揭开,就是一张巨大的杏脯片。
“觞羽是吧,正适合你吃!”奶奶笑眯眯的招呼着,又着手去做下一张……在城市里,奶奶在公寓楼房里那小小的厨房施展不开,如今这院子大,用的家伙事儿也大,奶奶晾晒的小吃铺了满满一院子。
做完杏脯片,奶奶又忙着手去准备月饼,做武仁和米觞羽从小就爱吃的五仁月饼!
大半个月,原本消瘦的米觞羽的脸颊重新嘟嘟鼓起来了,现在看着才像是一个怀孕的人该有的气色。
实在是被奶奶喂得太好了,奶奶每天变着花样给米觞羽做美食,虽然食材普通,但却一股浓浓的生活的气息。
这日,奶奶又做了好多凉皮,圆铁皮上,凉水里一张一张地揭开,米觞羽坐在树下,淋上辣椒油的凉皮和面筋足足吃了三大张,实在吃不动了,这才有些遗憾地收起筷子。
奶奶做得凉皮有些多,或许也就是故意多做些的,用碗一份份装好,让武仁给寨子里的寨民挨个儿送去。
“我跟你一起去!”米觞羽扶着大肚子站起来,“我顺便跟你走走消消食,吃多了!”
武仁好笑又宠溺地看着她,对米觞羽的话,武仁从来都是顺从,未曾有过拒绝,如今也是,见她走得慢,武仁端着大盘子也不觉辛苦,刻意放缓了脚步,让米觞羽慢慢走。
“给您尝尝,我奶奶刚做的,小口袋里是辣椒油,想吃辣可以多放点!”米觞羽双手将一碗凉皮赠给老寨主,老人皮肤黝黑,却笑容和蔼地点点头,用这里的方言说着“谢谢!”
“今天说有投资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另一位寨民走过来,同样接了米觞羽手中的一碗凉皮,道过谢之后,询问寨主。
“差不过就要到了!”
寨主话音刚落,就看见几辆黑色轿车开在寨子口,米觞羽除了自家的面包车,偶一看到这种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尤其是这种类型的黑色的轿车,和顾延风的风格很像,身子不由得往武仁身后躲。
只是挺大一肚子,武仁明显拦不住,捏起米觞羽变得冰凉的手指,武仁忙向这几位寨民告辞,领了米觞羽回自己家的小院。
“觞羽,没事吧?”见米觞羽气息有些不平稳,武仁担忧地询问道。
米觞羽摇摇头,十分惶恐的表情,“阿仁,你说会不会是顾延风来抓我了?”
“不会不会!”武仁忙把米觞羽抱在怀里,安抚着:“不会这么巧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出去看看,打听打听消息!”
米觞羽搓着自己冰凉的指尖点点头。
但武仁出去打听情况,米觞羽仍旧焦躁不安,奶奶慢悠悠地从屋里出来,怀里多了一个笸箩,朝米觞羽招手,“今天奶奶教你绣肚兜,以后等你肚子里的娃儿生下来,就可以给她穿了!”
小巧的衣服,奶奶已经剪裁好,只等往上绣花,米觞羽被这件巴掌大的小衣服吸引去注意力,放在手里好一顿研究,最后很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奶奶,你说这衣服这么小,孩子能穿进去吗?”
奶奶用针在自己头发上缕了缕,看着米觞羽的动作呵呵笑出声,“放心吧,这衣服还是往大里做的,等孩子生下来,也就这么大点!”
说着奶奶在米觞羽手中的小衣服上又往小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