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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中了哑药

作者:

裴凤祈忽然眸色一痛,一把握住叶画的手,他知道皇权之争的残酷,就是他自己不也是用计除掉了大哥和二哥,所以他明白九皇叔为何要流下眼泪,因为他的心里也曾有过一样的痛苦和不忍。

他们手里的屠刀杀的是敌人,也是自己的亲人,他们都融着一样的骨血。

他定定的看着她,又继续道:“父皇做事素来果决狠辣,所人他派九皇叔去灭了洪家满门,九皇叔到底没有完全狠得下心肠,当他杀了那三岁的男童时,再无法杀那个两岁的小女童,他说,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小女童看他的眼神,那样惊恐,却又那样的清澈干净,干净的让他觉得自己充满着罪恶。”

“凤祈,你是不是不开心了?”叶画温柔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或许对他触动很大,毕竟没有哪一个人天生就喜欢杀戮,当自己手中的刀刃亮在兄弟的头顶,但凡有一点心的人都不会觉得好受。

可皇权之争本就你死我活,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

成者王,败者寇。

不要说皇权,有许多时候,后宅之争也不外如此。

“我只是一时心有所感罢了。”裴凤祈的眼睫轻轻一颤,他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一双纯净如水的眼眸看着叶画,“画儿,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总是开心的。”

“凤祈,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画儿,你真好,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尽量少去薛痕那里,我……”他定一定,“我不喜欢。”

叶画看着他,心绪有些复杂。

他知道他对薛痕的芥蒂,其实他们后来并没有见过面,每回他陪她去薛痕那里,凤祈总是一个人在外面等,她一直觉得凤祈和薛痕之间有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他们之间的敌意,是不是因为自己?

其实,她现在真的有些害怕去见师父,他总给她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她不是无知少女,有时候一刹那的眼神就能够让她敏锐的感觉到师父并不仅仅只把她徒弟,可她却把他完完全全当作师父。

说到底,她既对师父感恩,也有求于他。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自欺欺人也好,她只能选择漠视一切,这样才能和师父更自然的相处。

那一天,朝阳无意说漏了嘴,说师父从前在梅林可不是整日戴着面具的,那师父在她面前一直戴着面具是为什么,必然是不想让她知道他的身份,这让她更加好奇。

有时候,他似乎想对自己说什么,最终又选择了沉默,她越来越觉得,他的身份绝不简单的是神医,掩藏在神医身份下的是另一重身份,他究竟长什么模样,他又究竟是谁?

她抬起一双莹润的眼眸正对着他,点头道:“好,我答应你。”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明日我必须去见他一趟。”

他脸上的欣喜之色在瞬间有些暗淡。

她微微一笑缓缓道:“凤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从前你并不芥蒂慕容青离,如今你却这样芥蒂师父,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总有一天我会因为师父做出什么迫不得已的选择?”

“画儿,你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虽然你只把薛痕当师父,可他未必把你当徒弟,我确实害怕有一天你终不知要如何选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若要你在像父亲一样的师父和我之间选择一个,你到时能选谁?”

叶画心中一声叹息,倘若师父真的像父亲一样也倒好办了,可偏偏不是,不过或许是她和凤祈都杞人忧天了吧,但不管如何,她都会选择凤祈,因为他是她的夫君,是和她携手走过一辈子的人。

她郑重的看着他,郑重道:“我当然选择你,凤祈。”

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个孩子气般的纯净的笑,一双眼睛仿佛揉进千山万水般微微弯起,漆黑的夜幕下,他的眼睛那样明,那样亮,还那样的暖。

他就一直这样深望着她,她的面容映在他瞳仁里,仿佛这样的凝视会让他觉得他真真实实的拥有她。

“画儿,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今日得到这样的答案,我很高兴。”

“凤祈,你就是喜欢杞人忧天。”叶画娇嗔一声。

“难道画儿你不知道,越是在乎越是患得患失,就算面对皇位,我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凤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傻瓜,因为我爱你。”

“凤祈……”她轻轻唤了一声,静静的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柔软的发触着他光洁的下巴。

他轻轻摩挲一下,低沉而沙哑的“嗯”了一声,又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明天你为何要去薛痕那里?”

叶画低低一笑道:“凤祈,你看你还是这样在意,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今天康王府死了一个人。”

他怔了怔:“谁?”

叶画将下午的事解释给他听,最后又道:“我想让师父帮我造一个假的人皮面具,到时候再送一个古莉嬷嬷到白桃花身边。”

“白桃花她怎么说?”

“她当然是愿意的,她也很想抓住那个隐藏里暗处的毒蛇,凤祈,你说,那幽王妃会不会根本没死?”

裴凤祈垂下眼帘,想了想道:“当初人人都以为洪门七十八口死的一个不剩,那个小女孩却消失了,至于幽王妃,她是抱着幽幽的尸体跳下悬崖的,或许真有可能没死,可仇婆婆的画像?”

“画像也有可能会骗人,凤祈,你有没有想过?仇婆婆或许只是戴了一张假面具而已。”

裴凤祈眸光一寒,低声道:“若就是幽王妃,她还真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顿一顿,又道,“只是不知她与太后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

“这就有待我们慢慢去查了。”叶画低低一叹,又忽然问道,“对了,凤祈,我让你买的南珠有没有买好?”

“画儿交待的我岂敢不做好。”裴凤祈勾唇一笑,回身又拿出一个小木匣来递给叶画,叶画打开一开,真是她要的南珠,粒粒圆润晶莹。

她用手拨了拨珍珠,珍珠相互相撞击发出一阵滚珠落玉盘的声音,她笑道:“怡宁最喜欢南珠,她和八哥马上就要定婚了,我要编一对小猪送给他们。”

“小猪?”裴凤祈好奇的笑问道,“什么小猪?”

“怡宁属猪呀,她前儿还跟我说要和八哥做一对吃吃喝喝,万事不愁的小懒猪。”

“南珠?懒猪?”裴凤祈默念一声,笑道,“可真是应景。”

叶画笑道:“不仅应景,还十分有趣。”说完,欢喜的又拨了一下珠子,笑道,“不跟你说了,时间很紧,我得加紧。”

说完,她从袖笼里摸出一团丝线来串南珠,裴凤祈摇头叹道:“画儿,你的袖囊可真是个百宝箱,什么都有。”

叶画抬头弯眼笑道:“我的百宝箱里呀,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找不到的。”

这可是前世带来的习惯,她通常都喜欢穿宽大的衣袖,袖囊里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寅儿和颐儿小时候身子都不太好,时常要吃药丸,不管走到哪里,她都会随身备着,她会还备着跌打损失小儿风寒腹痛之类的药,还有各色小玩具,小针线什么的,以备不时之需。

裴凤祈点头笑道:“倘若我能装得下你的袖囊,我倒愿意一辈子待在你的袖囊里。”

“凤祈,你又胡说。”叶画娇嗔一声,并没有抬头,只安心的串珠编织起来。

十指如葱笋一般,指甲丹蔻不染,呈现出一种自然的淡粉色,一双手编织起小猪来十分灵巧好看,裴凤祈半倚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好似在跳舞一般的手指,心里暗暗赞叹:“我的媳妇果然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女子,心灵手巧,怎么样都是好看。”

视线上移,是一张完全的侧颜,雪白修长的脖颈微微弯曲成一个诱人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在烛火下轻轻颤动,小巧挺直的鼻凉和瓷玉一般的削瘦小下巴,无不勾勒出她的美丽和倔强。

他的心忽然一动,想顺着她的脖颈间探入她的衣领,去探索那片一直诱惑他的地方。

情难自禁,他轻轻抱住她,唇落在她的脖颈留下一连串的吻。

叶画编织的手一滞,笑道:“凤祈,你弄的我好痒,你快放开我啦。”

裴凤祈低低一笑,却没有松开她,而是一下捧过她的脸,缠了上来,轻轻吻上她的睫毛,再一点一点往下,他的动作极其温柔,仿佛捧在掌心里的是绝世珍宝。

叶画握住南珠的手突然紧了紧,整个人融化在他的柔情里,一寸寸跟着沉沦,她不再挣扎,只轻轻的闭上双眼享受着他的柔情。

他轻轻的咬了咬她的唇,她轻吟一声,牙关轻易就被打开,他趁势而入,吮吸辗转。

狭窄的空间内温度在往上攀升。

不知吻了多久,他们吻的难分难舍,忽然“轰”的一声,马车剧烈的颤抖一下,马车夫吓得慌了神,“吁”的一声叫停了马。

“怎么回事?”裴凤祈不悦的问了一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马车夫吓得浑身一颤,抖着嗓道,“奴才刚刚看到仙女了,一不……不……小心撞到街边的石墩了……”

“仙女,这么晚哪来的仙女?”叶画和裴凤祈面面相觑,正要掀帘就去看,就听到一声冷喝。

“你眼睛瞎啦,老子是男人!”转眼间,就有人将一把匕首指到车夫的眼睛,“你这双眼睛真是白长了,今日就挖了去。”

“仙……呃,是……是公子,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误会,误会……”车夫吓得几乎要跌下马车,可眼前就是一把锐利无比的刀刃,他动也不敢动,只连连告饶。

“好了,凤羽,你还不把刀放下!”叶画在马车内噗嗤笑了一声,这个马车夫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凤羽最恨人说他是女人,他偏偏要说,不过也不能怪人马车夫,任谁看到凤羽都会把他当成女人。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要掀开帘子,裴凤祈轻轻唤了一声:“慢着,画儿。”

叶画疑惑看他,他伸手替她理一理刚刚被他弄乱的头发,然后笑道:“可以了。”

叶画脸上一红,娇羞的瞪了他一眼,眼神在告诉他:都怨你,肯定让马车夫听到了什么动静,然后人家看到凤羽那样的美色,就情不自禁难以把控的撞到街边了。

她掀帘而出,凤羽已收了匕首,冲着她吟吟笑道:“我当是谁这么没眼色,原来是小画你府上的人啊!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了他。”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马车夫这才敢跳下马车,见凤羽和太子妃一副很熟悉的样子,他赶紧奉上笑脸连连作耶。

“去去去,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凤羽不耐烦的摆摆手,又看向叶画道,“小画,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闲逛?”

叶画嘴角漾起一个笑容,回他道:“这么晚了,你不也在外边闲逛。”

“我一个男人怕什么,倒是你一个女儿家的……”

“画儿身边有我,没什么可怕的。”裴凤祈说完,先跳下马车,然后伸手扶住叶画柔声道,“画儿,可以下来了。”

“你是谁?”

“我是裴凤祈。”

“小画,这就是你传说中的夫君啊!”凤羽摸着下巴打量了两眼裴凤祈,默默的点一点头然后看着叶画道,“你夫君果然生的不错,看来绒绒姑娘倒没有吹嘘。”略顿一下,又道,“不过看男人不能看皮相,一副好皮囊还不如一双拳头来的有用,裴凤祈,你说是不是?”

裴凤祈淡淡一笑:“这句话我倒很赞同。”

叶画接口笑道:“若说好皮囊,谁也比不过凤羽你。”

凤羽眼皮一翻道:“小画,你再说我可生气啦。”

叶画弯弯唇角若有所意的“哦”了一声,笑道:“你生我气,就是生我绒绒姐的气。”

凤羽一听,脸色红了红,想到景苏蝉心里又有些欣喜,问道:“此话怎讲?”

“因为绒绒姐说了,谁敢生我的气,就是生她的气。”

凤羽顿了顿,呵呵傻笑了一声,然后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才不会生你们女人的气,我还有急事,就先告辞了——哦,对了,你能不能告诉绒绒姑娘一声,我后天不能和她一起吃饭了。”

“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叶画想着凤羽应该对绒绒是有意思的,他说绒绒弄坏了笛子,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跟她多接触而已,怎么这会就要走了。

“夫人昨晚突发疾病,我必须要马上赶回去。”一层忧虑锁上凤羽的眉头,说完,他又无比婉惜的叹了一声又道,“本来我想去找绒绒姑娘亲自向她赔罪,只是这么晚了,我再去景府打扰也不方便,小画,你帮我跟绒绒姑娘好好说说,叫她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只要夫人没事,我一定马上赶回来向她陪罪。”

叶画知道他口中的夫人就是赵昀的母亲,想到赵昀,她立刻感觉不好起来,她一直想要报仇,只是连仇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凤羽对赵昀和赵昀的母亲很忠心,她不会从他的嘴里得知赵昀躲在哪里,至少现在,凤羽不会告诉她。

赵昀是个警惕性很高很狡诈的人,慕容青离一直派人追杀他,他竟能躲到现在都没有死,可见他的躲的地方极为隐秘,这一次,她或许可以利用凤羽找到赵昀的落脚地。

想着,她点头道:“好是好,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留下一封信最好,这样也等于是你亲自跟绒绒姐说了。”

“这大街上哪里来笔墨纸砚?”

“我马车里就有。”

凤羽高兴道:“小画,你可真好,我这就写。”

“画儿,那我们就先上马车吧。”裴凤祈伸手扶住了叶画,将她扶上马车,又拿了笔墨纸砚。

凤羽也随后上了马车,他笑对着裴凤祈道:“多谢。”‘

裴凤祈淡淡道;“不客气。”

他曾听画儿提起过这位凤羽,是个天才,他有意将他收入麾下,只是这个人脾性古怪,想收他很不容易。

三国时期刘备为了得到诸葛亮还三顾茅庐,他有的是耐心。

像凤羽这样的人才,他并不舍得轻易放弃。

凤羽洋洋洒洒的写的两张纸,比起说话,他写信倒特别利索,有些不敢说,或者说不出来的话都写在了信里,写完,将信折叠好郑重的交给了叶画,然后跳下马车离开了。

叶画掀帘而看,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凤羽他再也不会想到,他写信的墨里有百日香,这种香味一旦沾到身上手上百日不散,她更不会想到,由他一手打造的凤凰眼,已经在她的手里了,只是一直没找到赵昀,到现在都没用过凤凰眼。

倘若,凤羽不是赵昀的人该有多好,那样她就不会这样利用他,不过,她很怀疑,当年赵昀是如何控制住凤羽的,就目前的情况看,凤羽虽然对赵昀忠心,但却有自己的主见,并不完全听他的话,为什么前世凤羽就对赵昀言听计从了呢?

当初,她以为凤羽是个断袖,可事实并非如此,他喜欢的人是绒绒姐,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男人,可他明明对赵昀有爱意啊,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还有他临死前他对她说的话,以及他眼里的痛苦都诱导着她,让她认为凤羽爱的人是赵昀。

忽然,一个念头在电光火石间闪入脑海,云英利用药让父皇言听计从,若不是她用的药量太浅,她和凤祈并不能及时挽救回父皇。

那赵昀呢,他会不会龌龊到利用药物来控制住凤羽。

她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却又大胆之极的想法震惊了,挥了一挥手,她放下车帘,似乎又觉得自己是想的太多了。

“画儿,你怎么了?”裴凤祈见她眉色凝重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哦,没什么,可能是忙了一天有些累了。”

他轻轻的揽过她:“累了就在我怀里休息一会。”

“嗯。”

马车哒哒,很快他们便回到东宫,叶画将小貂儿交给夙娘,命她带着小貂儿去追踪凤羽,细细交待了一番,刚准备上床歇息,皇帝就命人来传诏叶画,让她赶紧去栖梧宫一趟,说曦妃的嗓子好好的就说不出来话来。

叶画只得重新收拾一番,就赶往栖梧宫。

到了栖梧宫,只见整个宫内亮如白昼,吴长一见叶画赶紧快步迎了上来,急急道:“太子妃你可来了,皇上刚刚动了大怒,将服侍曦妃娘娘的两个宫女拖出去仗毙了。”

叶画一惊,这么多天,皇上都没再踏入栖梧宫,今晚他一来就仗毙了两个宫女,可见因为曦妃的嗓子坏了他已愤怒到极点。

他这到底是在乎曦妃那把像极了湘妃的嗓子,还是在乎曦妃本人?

她也不敢有半点耽搁,小跑的就走了过去。

“画儿,你快来给英儿瞧瞧,太医院养的都是一帮庸医!”皇帝一见到叶画,仿佛见到救星一般。

叶画一看,殿内跪着一群慌乱的御医,就连南宫御医也在,她心中微微一颤,连南宫御医都没有法子,可见曦妃的嗓子极有可能真的无救了。

她能分辨出枕上香,不代表她的医术就比南宫御医高,这只能说明师父的医术在南宫御医之上。

相比于御医们的慌乱,和皇帝的焦虑,曦妃反倒显得平静无比,她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这周遭的所有一切人和事都与她无关,脸上并不见任何害怕和惊慌。

她走到她面前,伸手搭了她的脉,又看了看她的舌头,仔细检查一番,她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画儿,英儿的嗓子怎么样?”皇帝一见她脸色不太好,心下一颤。

“父皇,曦妃娘娘中了哑药,而且药量极重,即使能说话,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了。”

“什么?”他的身体重重往后一退,从此以后,他再也听不到英儿的声音了,那是属于挽照的声音,他死死定住叶画道,“真的没有办法恢复英儿的嗓子?”

叶画肯定的摇摇头,不要说她,就算是师父他亲自来,也是无法将她的声音恢复如初,有些伤害是无法逆转的。

皇上的嘴角颤了颤,他有些颓然的坐在曦妃的床边,看着她道:“英儿,你放心,朕一定会查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毒,朕要活扒了他的皮!”

曦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她的眼睛里含着一种置疑和怨怼,看着他,只轻轻摇了摇头。

嗓子坏了也好,这样她就可以不用装什么云挽照了。

反正她这副嗓子也是自己费尽心思练出来的,并不是她原来的声音,至于她原来的嗓音是什么样,她都已经快忘了。

皇上这么多天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一听说她嗓子哑了倒跑来了,她是该高兴,还是该觉得悲哀,皇上爱她不就是因为她的嗓子,她像极了云挽照的神态动作。

这是多么的讽刺。

她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她根本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嗓子能不能治好。

“父皇,儿臣要为曦妃娘娘施针,还请父皇暂且去外殿休息片刻。”叶画恭顺道,又看向南宫御医道,“南宫御医,本宫还需要你留下来协助。”

“是,太子妃娘娘。”

皇上看了一眼云英,眼里痛色难掩,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一时间殿内安静下来。

皇上出了寝殿,怒气更盛,责命人去查个水落石出,很快,就有了结果,原来是宫里的一位嫔妃莹嫔嫉妒云英,买通她身边的宫女下的毒。

皇上盛怒之下,将莹嫔施以蒸刑。

合宫哗然,就连太后都连连摇头叹息,这刑法太过残酷了。

不仅如此,因为这位莹嫔是秦兰芝的人,皇帝虽然没有真凭实据秦兰芝跟这件事有关,心里也埋了很重的疑影。

过了两天,曦妃终于能说话了,只是她的声音再不如当初那样的好听,那样的让人着迷。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破碎。

当皇帝听到她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的心便痛的灰了。

她问他:“皇上,如今我没了嗓子,就再也做不成你心目的湘妃云挽照了,你是不是已经彻底的厌了我?”

他说:“英儿,你不要胡思乱说,好好养身体吧!”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她却听到一个最绝情的答案。

到底,她只是个影子。

皇上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栖梧宫。

其实他一直在问自己,他宠爱云英到底是因为她像极了挽照,还是因为他中了枕上香,还是他真的喜欢上了她。

自从挽照死了之后,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想好好宠爱一个女人。

他一直在想,倘若解了云英身上的毒,她是不是会像自己一样,还是抛不下,割不掉。

不过,他并没有下决心让画儿给她解毒,有时候,他想让她就这样受尽折磨而死,有时候,又会觉得舍不得。

想想,更是烦燥,就去了一趟叶贵妃的钟宁宫,享受了叶贵妃的推拿按摩,又听她温言细语劝解一番心里才略好些。

叶贵妃亲自做了几道他爱吃的菜,留他用了午膳,用完午膳,因为后日就是怡宁和景子归的定亲之日,他便直接去了兰嫔的崇韵轩,他去时,怡宁也在,怡宁自然是欢喜的很,拉着皇帝唧唧喳喳说了许多让他开心的话,他一颗抑郁的心又宽慰不少。

他本不想将怡宁嫁到景家,毕竟景家是世族大家,他素来忌惮这些世族大家,因为一旦有朝一日需要拔除时,便是盘根错节,一时难以除清,不过景家一向忠心耿耿,不仅景子煦和景子归都又交出了手中兵权,景太傅也已退出朝堂之外,不问政事。

他们懂得急流勇退,说明景家还是一如继往赤胆忠心。

再说凤祈将来也需要景家的辅佐,而且将怡宁嫁到景家,也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他一向宠爱怡宁,他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父皇,怡宁想一直陪着您。”怡宁拉着她的胳膊,很是亲昵的依偎在他身边。

皇上笑着打趣道:“你这孩子,就会哄人开心,你若真想一直陪着我,就不要跟景子归订婚了。”

“皇上,若不让怡宁和子归订婚,臣妾估计她今晚连觉也睡不好了。”兰妃笑着附合道。

怡宁嘟起小嘴道:“谁说的。”说完,猴到皇上身上,嘻嘻一笑道,“订了婚我还不是住在皇宫,只要父皇不嫌儿臣讨嫌,儿臣天天去陪您说话。”

皇上拿手指着怡宁,笑对着兰妃道:“你听听,这话里的弦外之音分明就是催着朕早点把婚期定下来啊!”

“还是皇上圣明,一眼就看穿了怡宁的那点小心思。”兰妃笑容满面,又叹了一声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好呀,父皇,母妃,你们两个合着一起打趣儿臣。”怡宁脸上已飞上一片通红,捂着发烫的脸道,“儿臣会害羞的啦。”

皇上笑道:“你还害羞?若果真害羞,可是连朕和你母妃谈论你婚事的时候连听也不好意听的。”

兰妃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

“好啦,好啦,父皇,母妃,你们就饶了儿臣吧,儿臣不听了行不行?”说完,娇笑一声,“儿臣真害躁啦,儿臣告辞。”

“你这孩子。”皇上无奈的伸手指了指她。

兰嫔一笑了然,她知道怡宁不过是想给她留一个和皇上单独相处的机会,她轻轻拂一拂肚皮,喃喃道:“我的孩儿们,你们的怡宁姐姐已经长大就快要嫁人了,有你们陪着皇上和我,就不会觉着孤单了。”

忽然,她惊喜的“呀”了一声道,“皇上,你快来摸摸看,孩子动了。”

皇上心思一动,看着兰嫔凸起的肚皮,也萌生了一种父亲的爱心,他走到她身边,手放在她的肚皮上,果然感觉到孩子在动,他眼含喜悦道:“这孩子动的好早,朕的孩子果然不一般。”

兰嫔脸上洋溢出幸福满满的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更多是算计,对皇帝,她早已没有了爱。

虽然这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是聂少平的,可是她心里没有半点亏欠,皇帝可以拥有那么多女人,为何她不能拥有旁的男人,这本就是一种极度的不公平。

……

怡宁一出崇韵轩,就撞到了裴凤鸣,裴凤鸣神秘兮兮的笑道:“怡宁姐姐,告诉你一个秘密。”

怡宁笑道:“什么秘密?”

裴凤鸣悄悄儿道:“我告诉你哦,神仙姐姐给你准备了一个特别可爱的订婚礼物哦。”

怡宁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笑眯眯道:“什么礼物?”

“懒猪。”裴凤鸣笑道。

“什么南珠?”

“……哈哈,就是用南珠编织而成的一对小懒猪啦。”

“小懒猪?”怡宁开始在脑子里自动想像叶画编织的小懒猪的模样,高兴的拍着手道,“画嫂子真是太贴心啦,我就喜欢小懒猪,走,瞧瞧去。”

裴凤鸣有些迟疑道:“我……我可不去。”

“为什么?”怡宁眨巴着眼睛看他。

“我泄露了秘密,神仙姐姐一定怪我多事,说我大嘴巴。”

怡宁伸手就往裴凤鸣身上一打:“瞧瞧你这点出息,怪道苏蝉姐每每要打你,连我也想打你,画嫂子才不像你这样小肚鸡肠,她对我们都是最好最好啦,才不会怪你。”

裴凤鸣一听,脸上迟疑顿散,扬眉呵呵一笑道:“嗯,怡宁姐姐你说的不错,那我们一起去东宫”

两人欢欢喜喜的跑到了东宫。

怡宁拉着叶画的手笑着求道:“画嫂子,好嫂子,拿来我看看嘛,我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啦。”

叶画看了裴凤鸣一眼,裴凤鸣心虚的低下了头,叶画无奈一笑对着怡宁道:“好吧好吧,真是扭不过你,原来还想在你订婚当天给你个惊喜的。”

裴凤鸣抬起头,眨眨眼睛讨好的笑对着叶画道:“迟惊喜,早惊喜,都是一样的惊喜嘛。”

裴凤祈走过笑道:“凤鸣,你这话可不对,惊喜也要用在合适的时间才是惊喜。”

“好嘛,好嘛,我错了。”裴凤鸣讨饶笑道。

裴凤祈眸里染着淡淡的温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今儿听太傅说你学习大有进益,就暂且饶了你吧。”顿一下,又对着叶画柔柔笑道,“画儿,你说呢?”

裴凤鸣立刻眨巴着眼睛看向叶画,叶画无奈笑道:“下次可不许了。”

裴凤鸣将手一举,正要保证,怡宁激动而好奇的拉着叶画的手道:“好了,画嫂子,人家已经忍不住好奇心了嘛。”

“不过我只编好一只女小猪,男小猪才编了一半呢。”

“没关系,没关系,我就看看。”

不一会儿,叶画就拿了一只小猪过来,她手背在后头,走到怡宁面前举起手将编织小猪在怡宁眼前晃了晃道:“当当当当,你瞧瞧这就是小懒猪小怡。”

“天啦,小怡好可爱,我简直爱死啦。”

怡宁兴奋的眼里闪着星星,赶紧伸手去拿,捧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摸着小怡,突然,就流下了眼泪,含泪又仔仔细细将小怡从头到尾重新摸了一遍,这样精巧可爱的小怡也不知画嫂子怎么编出来的,刚刚瞧着她眼睛都有黑眼眶了,肯定是熬夜了,她心里感动万分,抬眸看着叶画,忽然一把抱住她,眼里挂着泪。

“画嫂子,你可真好,我不过提了一句,你就记下了,能有你这样的嫂子,怡宁觉得好开心。”

“怡宁,你怎么激动成这样了?”

“我就是激动,因为我实在太开心了,我爱的你们,你们也爱我,我真感觉自己是活在蜜罐里了,画嫂子,你知不知道,我好幸福,好幸福……”

叶画看着怡宁因激动而幸福流下的泪水,心里也不由感动起来,情不自禁的眼里就湿润了。

裴凤鸣看着裴凤祈捂嘴笑道:“太子哥哥,你瞧瞧,女人家就是爱哭鬼。”

裴凤祈闻言,垂眸看着他道:“所以男人才要保护女人。”

“……嗯,太子哥哥,你的话好深刻。”

小九妹那样强悍,在外头打架时,总是她反过来保护他,他以后也要像太子哥哥一样厉害,可以保护小九妹。

“好啦,怡宁,快把小怡还给我吧,我还没有完工呢。”叶画替怡宁拭了眼泪,笑着伸出了手。

“啊?小怡都这么可爱这么精致了,还没有完工呢。”怡宁依旧爱不释手。

“对呀,不过,这下我可不会告诉你啦,订婚那天,你就可以看到一对完完整整的小归和小怡啦。”

“嗯。”怡宁一双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将小怡交到叶画手里,“画嫂子,我就等着你的小归和小怡啦,这肯定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到时让苏蝉姐羡慕死。”

几人又是一番笑闹,怡宁心满意足的又回到了崇韵轩,欢喜不已的夸起叶画来,又和兰嫔说了体已话直到戌时二刻才离开,刚走到一半,发现腰间的玉佩不见了,若是寻常的玉佩也就罢了,偏偏是景子归送她的那块玉佩,她一向都珍爱的什么似的。

她赶紧命赤莲和芍药以及几个小宫女原路去找,自己找了半天未果,又折返回了崇韵轩。

夜色温柔,却沁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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