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的眸子里立刻染上了笑意,也回抱了回去。
……
沈译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李欣,他想他是很高兴的,李欣活着。可是他却又觉得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李欣率先开了口,语气很是平和随意,“你喜欢若白?”
沈译低下了头,没有作答。
李欣突然笑了一声,“若白是女孩子?”
沈译这次直起了头,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这丝忧虑虽然闪得快,但是李欣依然发现了,笑声变为了嗤笑,“你觉得我会对她不利吗?要知道我们三人的交情可是不浅的。”
沈译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李欣道,“子阳,你怎么怪怪的?”
虽然表面上是和以前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相处方式,但是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哦,是吗?”
沈译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了。
“是不是看到我活着回来了特别失望?”
“子阳,你……”
“不要叫我子阳,我觉得恶心!”几乎是低吼。
“子……,你怎么了?为什么要那么说?”
“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了?你居然问我怎么了?我李欣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认你当了兄弟。”
“为……”沈译来不及多说一个字,又被打断了。
李欣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沈译见此忙往后退,伸出手去想要把那把匕首打掉。
可是李欣却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以为我是想伤你?”
“刺啦”一声,锦帛断裂的声音。
李欣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衣袍,“从今天开始,我李欣与你割袍断义。”
“哐当”匕首也应声落地,李欣的脚在匕首上踩了一脚,然后毫不留恋的走出了房门。
沈译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块碎布,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匕首。
是啊,子阳怎么可能是想伤他呢?
他刚刚为什么会躲?
子阳他到底怎么了?
沈译不受控制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锦帛和匕首。
手不停的抚摸着匕首的柄,这把刀曾经是他的。只是那次他和童初无意救了李欣,后来他们在宫宴里成为了好友,他便把这把悄悄绑在自己腿上的匕首解下来送给了李欣。
他还记得他当时拍了拍李欣的肩膀,一脸自豪的告诉他,这把匕首削铁如泥,让他以后防身,不要再被坏人欺负。
那时候的小李欣睁大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很崇拜的看着他,还问了他一个问题。
“若白弟弟也不会武功,那若白弟弟也有吗?”
他当时还大言不惭的说,童初有他,所以不需要匕首。
当今的皇帝不喜欢皇子习武,可是在他送给李欣匕首后,他却在一次无意中发现了李欣悄悄的练武。
后来,李欣告诉他,他想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嘶……”沈译轻吸了一口气,看着流血的食指,这把匕首果真很锋利。
割袍断义?
为什么李欣会要和他割袍断义?
他想不通。
……
云仓大陆,五国一山一阁一谷。
云雾山庄已经销声匿迹十多年了,有人说云雾山庄被灭,也有人说云雾山庄只是藏匿起来了。
总之传言很多,都不尽真实。
现在先来谈谈与万药谷相邻的千影阁,千影阁被五国所包围,但是却不属于任何一方领土。
千影阁占地面积极大,有三座城池那么大,建筑设施都美轮美奂,而阁外也设了重重关卡。
千影阁的机关防护号称可以抵御百万雄师,但这也只是传闻罢了,因为从来还没有那个国家去尝试过,虽然每一个国家的领主都觊觎着千影阁。
千影阁深处有一处院子与别处建得极其不同,这处院子比起千影阁其他的建筑,显得格外朴实,更像是寻常人家住的房屋。
房屋的后院里有一个穿着黑衣却满头银发的男子正蹲着锄地。
男子正是千影阁现任阁主夜轩,千影阁的众人只知道他们的阁主近日回了大本营,可是至于他们阁主在干什么却是一个都不知道。
夜轩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微笑着走到了一旁的秋千架边坐了下来。
秋千慢慢的动起来,可是只在摇了三四下后就停了下来。
夜轩皱着眉头站了起来,走到了一颗大榕树下。
榕树下立着一块石碑,夜轩在石碑旁坐了下来,不高兴的对着石碑道,“小蓝,秋千一点都不好玩,摇晃得让我很是心烦。”
静默了一会儿,语气变得轻柔了,“好了,好了,别生气,以后我还会陪你荡秋千的。不过下次我可不坐了,你坐我来推你。”
“你不吃肉,我在后院种了你喜欢吃的菠菜还有胡萝卜,只是也不知是我种错了还是怎么的,居然那么多天过去了,连芽都没发,倒是长了许多的草。”
“对了,对了,我昨天刚糊了个风筝,是你喜欢的老鹰的模样,等天气好了我就带你去放风筝。”
夜轩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喜一会儿哀,又一个劲的对着一块墓碑自言自语,若有旁人在,肯定都会惊叹一声,这人定是得了失心疯!
屋舍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穿着湖蓝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看着夜轩低唤了声,“大师兄。”
夜轩看清来人,展开了温和的笑容,“颜师妹?你怎么来了?”
宴颜看了一眼夜轩,低垂着眸子,“二皇子病重。”
“哦。”夜轩随意应了一声,又把视线放在了墓碑上。
宴颜直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夜轩,他不是最在乎姐姐了吗?为什么现在姐姐的孩子病重,他居然如此不在乎的神态?
“大师兄,李议病重!”不甘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关我什么事?”依旧的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是姐姐的孩子!”语气带了一丝怒气。
“又不是我的。”
“你……”宴颜眸子里彻底染上了怒火,又看到墓碑上的几个字,怒火更甚了。
都怪这个女人,害得她认错了人,白白保护了李欣那么多年,还把姐姐的玉佩也给了他,真是……
“都是这个贱女人的错,要不然姐姐也不会死,她死了活该,她……咳咳咳,咳咳咳”
不过一个晃神,夜轩就出现在了宴颜的面前,一把就握住了纤细的脖颈。
一字一句道,“你、不、配、说、她。”
“咳咳咳,咳咳咳,哈……哈,活着……的……时候……不……珍惜,现在……深情……给……谁看呢?”宴颜两只手在拼命的挣扎,可是那只手却越握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