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荷身体悬在半空中,看一眼下方便缩回头瑟瑟发抖,奋力跃到另一块碎石上。
“系统,这无涯冥怎么说塌就塌啊,下面是望不到边际的黑,掉下去不会没命吧。”
“谁来救救我啊!”
玄荷的声音响彻四周,刹那间许多黑气窜过她身旁,攀附在她皮肤上。
她用唯生挥斩着,但奈何数量太多,根本招架不过来,想必是无涯冥坍塌的缘故。
封印被破坏了,所以这些都是逃出来的罪仙或罪魔,估计都不是什么善茬。
千万不能死在这,她紧握住唯生观察着四周,一丝风吹草动都让她敏感至极。
这回真是穷途末路,不会有人赶来救她了,绝对要小心。
“啊!”
一团黑气拖着她脚腕四处撞击,她根本没机会站起身来,偏头反手将剑劈在黑气上。
黑气又飘到她耳边。
“好香的气味,我好久没吃东西了,不如你就做我这自由第一顿吧。”
“自由,你做白日梦呢,在这受尽永生之苦吧,你没机会出去的。”
黑气又窜至身后,将她整个身子湮灭进去,她俯下身朝后一斩,黑气便消散在而去。
“有趣有趣,我改变主意了,若出不去,便由你永生永世陪着我好了。”
“你放屁,我才不陪着你呢,我又没犯大错,很快就能出去。”
“是吗,可是你现在性命都不保了,你若求我我便帮你。”
她不禁觉得好笑,这黑气还跟她讨价还价起来了,说得自己很厉害似的。
很快在她耳边说话的那团黑气便消失了,她刚舒缓一口气,背后却一阵凉意。
她转过头去,悬在空中是一团又一团的黑气,仿佛是一个个要吸干她血的吸血鬼一般。
结界被毁灵气泄露,她修为也能施展一些,对付这些被废去修为的罪人,应该能撑一会。
然后再找机会逃出去,见状她用唯生割破手掌,鲜血滴答滑落,用伤口轻轻划过剑身。
剑身沾上血液似乎变得兴奋,随即剑周发出金色花瓣,用血祭果真百试百灵。
她将剑重重插入石中,周围被剑气震出许多裂缝,双手蕴出灵气,覆在剑上。
四周黑气被剑气镇压,暂时不敢上前,但都虎视眈眈围绕着她,随时会给她致命一击。
她眼神狠厉,望向四周,绝对不能有一丝害怕,这里面都是刀尖舔血的恶人。
若是退缩便是给了他们机会,于是她扯着唇阴笑起来,笑声回荡在四周。
“不怕死的尽管来,我入这无涯冥并未洗髓,修为尚在,如今我以血开阵。”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要奈我何。”
她说这话语气近乎狂妄,轻蔑至极,饶是再嫉恶如仇也被她这阵仗吓到,不敢轻易靠近。
系统:“宿主,你实在是太酷了,只要再多撑一会,应该就有人来了。”
“无涯冥坍塌不是小事,天帝一定会派人来修补封印,文萧他们一定回来救你的。”
这点她是想到的,要不然她也不敢以血祭阵了,这还是从知玥那学的。
她盘腿而坐,双手捻指结印。
“天似无极,地道鹏鲲,覆。”
一道白色结印笼罩着她,在团团黑气包围下,显得她如此渺小。
“没用的,以你的修为撑不过半个时辰,没人来救你,你可真要死了。”
她猛然转过身,看着空荡的后背,才舒缓一口气,转头却惊声叫喊起来。
“你怎么能进来?”
这团黑气居然不怕神界结界,与她同在结界中,似乎还没受到任何影响。
完蛋了,这不是某个神通广大的神界人吧,这些人都被关了成千上万年,早就没有完整之身。
而且他的修为一定极强,洗髓过后依旧能来去自如,这回遇到大麻烦了。
“我自然想进来便进来了。”
“大哥你换个人霍霍吧,这么多黑气不够你吃呢,知道我修为低还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而且现在结界大开,你不是要自由吗,那还不快逃走,等着被抓吗?”
“可是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而且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所以我决定陪着你。”
玄荷翻了一个720°白眼,果真是待得久了,脑子很不正常。
但不知为何,感觉他对她似乎并没有太大敌意,只要不惹怒他,暂时应该没事。
“你身上有好熟悉的味道,我们见过吗?”
“不是我说,泡妞泡到我身上了,再说这是几百年前的老土台词了,还拿来用。”
玄荷没再理会他,专心加固着结界,可感觉脖颈间一阵氧意,下一瞬便是耳垂,再是脸庞。
一时分心让几个黑气破结而入,只是划破了她的衣裙,随后都被那家伙吃了。
“你在做什么?”
“我在查探你的身体,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这味道我不会认错。”
“你是色魔吧你,别乱碰我。”
“色魔听上去是个不错的称呼,但我不喜欢,你最好别乱动,要不然我可不帮你了。”
玄荷只好咬着牙,任凭他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一团黑气没有具体形态应吃不到她豆腐。
而且他的确有些能耐,时不时闯入几个黑气,都被他灭了去。
可这黑煤球每次都要等到她衣服被扯破一点,他才肯帮忙灭了黑气,果真是个色魔。
脖颈间突然传来一丝刺痛,她无暇去顾及,双手都在结印,只能用眼神警告黑气。
“黑煤球,你再占我便宜试试,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的血果真很诱人,不过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让我等得好辛苦。”
她低头看一眼,身上衣衫破烂不堪,大腿和手臂都暴露在外面,在这么下去,就要一丝不挂了。
“让你吸我血也行,你能不能别让那些黑气撕我衣服,我一会内里的衣服都要没了。”
“既然你都求我了,那好吧。”
玄荷抽搐着嘴角,果真是故意的,就是个实打实的老色胚。
很快脖颈间再次传来刺痛,她咬着唇缓解痛苦,“好疼。”
说完脖颈疼痛减轻了一些,她不禁有些好奇,黑煤球是如何吸她血的。
这么多黑气最多是伤她,无实态便像云朵一样,可为什么这黑煤球却与众不同。
“你是怎么吸走血的,黑气都没有形态了,根本吸不了血。”
“谁告诉你黑气没有形态的,那是他们,又不是我。”
“王八蛋,你占我便宜还有理了。”
她气得抽出刀朝后挥去,结印也随即消失在上空,她不得不又划破手掌再次取血。
可黑气骤然在她面前全部消失,她望着四周一顿,半空中的剑收了回去。
“你不要命了,你若再用血祭剑,你可真要死了。”
“关你何事。”
黑气出现在她身前,将她紧紧裹住,周围都被黑气覆盖,看不见一丝光亮。
这感觉不像要勒死她,倒像是个拥抱,比起吸血还算得上轻柔。
黑气渐渐收拢回去,像一个人影一般站立在她身前,静静的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