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玄荷从典籍中查明了一些事,接下来就要专注提升修为,拿到第三块碎片。
若要离中宵为她破境,恐怕得要些时日,她想与明汐在星月殿待久些,但恐怕文萧不会同意。
她与明汐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敢开口,南隋见状耸耸肩,索性替她俩开口。
“文萧神君,玄荷一直无法破境,恐怕需要在中宵那待一段时间,你看...”
她不敢看他的表情,只闷着头吃饭,估计一会他就会大发雷霆,然后一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
之前她偷偷出去,每次都会被他察觉,且他脸色都很难看,她知道文萧是担心她的安危。
如今知道他喜欢她,又与风垣长得如此相像之人待在一处,恐怕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正当她叹了几口气,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时,他淡淡开口了。
“好,我同你一起去,为你布阵以防那人再次对你下手。”
她闻声抬头,眼中充满震惊,他脸上没什么波澜,毫无生气迹象,反而很平和。
两人对上视线,她先朝他感激一笑,文萧也眉眼温和笑着回应。
怎么回事,这文萧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感觉整个人都慈祥不少,让她不禁有些欣慰。
而且他居然这么愉快答应,实在是有些超出她预料了,不过总归是好事。
就这样他领着三人到星月殿,离中宵见文萧布下法阵,有些不解地询问。
“她在我这,你还不放心,还要设如此复杂之阵。”
“我还要拜托你照看好她,她之前被神界之人所伤,我悉心为她疗养一年多才好。”
“现在依旧没找到那人,我能从她反应中看出,那人应该还在神界,并且会对她再次下手。”
离中宵一脸匪夷所思,不禁托脸思考起来。
“神界之人?在你身边还需将养一年之久,那她当时岂不是只剩下一口气。”
“不错,且照此种情形,恐怕那人就是被浊气侵袭,我现在还无法确定是何人”
“你是说,护心境中的浊气与此事有关,我修境后,那浊气的确隐藏了起来至今也未发现。”
“你暂时不要告诉她这些事,她一心想着为他朋友报仇,说不定会冲动行事。”
离中宵点点头,随即又打趣道:
“你放心将她放我这?你到时候可别吃醋啊。”
文萧朝他淡然一笑,“就算她喜欢上你,那又如何?我现在只觉得她能幸福就好。”
“至于会不会我在一起,也没那么重要了,能和她做朋友,我已经很知足了。”
况且,她本来就喜欢你。
是他太过自私,擅自做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决定,希望还有弥补的机会。
文萧将她安置好后,就如同朋友一样与她寒暄几句,随后就离开了。
玄荷看着他背影,总觉得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很苦涩。
他现在时常会表达自己的一些情绪,她很细心能体会到也能看出来。
但无论如何文萧能想清楚才是最好的,趁他没陷得太深,及时损止对他俩都好。
她第二天一大早就在花圃等着离中宵,应该没有谁会比她还积极。
其实是昨夜想着要破境,要变强,兴奋地睡着觉,所以一大早就在此等候。
她扎头躺在草丛中,从袋中掏出几块点心,没滋没味吃起来,望着空中星星发愣。
忽然眼中星辰被遮挡住,出现一名马尾白衣少年,少年束发金冠,白衣飘飘。
衣衫上金银丝绸点缀,飘扬在少年周围,眼眸像银河般朝她眨着。
那双丰润的嘴唇也一模一样,再望向两只叉在胸前的手,一样白细,骨节分明。
她不由得张开嘴呢喃,“风垣,你是太想我,所以回来见我吗?”
半坐起身子,想要听清少年的回应,对方也蹲下身子,用手晃了晃她双眼。
“看来还没睡醒,不如再回去睡一会,练境可是要很专心的,你现在这样可不行。”
她仰躺回去,心里涌上淡淡悲伤,一下子无比失望,她是体会到宛宛类卿是何意了。
“你大可放心,要不是你长得与风垣太像,我是不会有一丝波澜的。”
见时间还早,离中宵干脆也躺了下来,“我倒是越来越好奇,我与你口中那人有多像。”
玄荷偏过头去看他,简直一模一样,除了眉眼少些冷冽,可惜你没机会见到他。
两人在花圃中静静躺了一会,离中宵起身朝她道:“走吧。”
她跟在后面走到一棵巨树前,见他手一挥,树中出现一道星光结界。
像是扭转的星河,镶嵌在碧蓝色海波上,亮闪闪极吸引人,两人顺着白光走进去。
抬眼便身处一面汪洋之上,身旁再空无一物,走在上方会有玻璃碎裂的轻响声。
离中宵走近她抓住小臂,汪洋碎裂两人倒转位置,转瞬间又来到一处小院,院子各处种满花草。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莲花池,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朵收拢的荷叶。
她有些好奇,伸出手去抚摸荷叶,下一瞬却被离中宵制止。
“别随便乱碰,很危险。”
见状她立马缩回手,只是多看了几眼荷叶,莫名有种熟悉的气味,但的确没见过。
跟着他来到一条蜿蜒小道,尽头是一方玉案,周围是粗壮银树,与观星台看到的一样。
他坐在玉案上方,玄荷见状绕过玉案,坐在他旁边,上次就是他双指指着她额头探境。
她乖巧闭上眼,将身子对着他,脑袋向他倾斜一些,嘴角轻轻扬起看上去很是期待。
他嘴唇微抿,想起上次自己是这样入境,看来让她误会了,但也懒得去解释。
其实不用这般近,在这护心境中,相隔多远都可为她探境。
他面容如玉般温泽,嘴角上扬染起几分笑意,闭上双眼捻起双指抵在她额间。
玄荷心境中。
离中宵出现在她身旁,眼前都是黑云缭绕,脚下是一滩黑水,他不禁微微皱眉。
“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心境居然如此浑浊,莫不是些见不得人的恶劣行径?”
之前和系统探讨过这个问题,心境由修炼法术者内心而生,原身可不就是干些恶劣行径吗。
“我也不知道,但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不是那种人,也许有些不好的想法,但不至于整片乌黑吧。”
离中宵带着她飞到一处草地上,这里面没有一丝彩色,全被黑色笼罩着,包括山和树。
他回头瞥见玄荷脚底,是唯一一抹彩色,他让她挪动开来,彩色也随之消失。
随后又继续出现在她脚底,他反复试验了两次,不由得觉得有些有趣。
她本人倒是个正派,心境却如此不堪,就好像完全是两个人,两种性子在修炼。
“你尝试催动灵力,想象着把草地变为绿色,要心无杂念,千万不可以想别的。”
她听话照做,闭眼凝神。
脑海中想象这绿色草地,上面开满许多小花,然后躺在草地上自由翻滚。
随即睁开眼,眼前还是黑茫茫一片,不由得看向离中宵,无奈瘪了瘪嘴。
随后试了许多次,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最后累得她靠在一棵树边坐下。
“心境随修炼者本心,你境中与你本人又大相径庭,你要明白自己为何要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