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还没有向你求婚呢。”楚陶然睁开眼睛说。
“是吗？这么复杂啊，要不咱就半途而废吧。”
“不行，你尊重一下我的梦想，我很小就计划过长大后要怎么向你求婚了。”
“呵，楚先生这么深情，那还踹我干什么？”
“睡觉只闭着眼睛得多无聊，我踢着玩玩不好吗？运动多健康，而且，你都已经踹回来了，还有什么可不平的？”
“这不一样，我踹你的时候你早有准备，你可是趁我睡着，一下把我给踢到床下去了，我所受的伤主要是心伤，可难过了，谁能接受大半夜地被枕边人踹醒？”
“我能，要不今天就先算了，明天你夜里定个闹钟再踹回来。”
江依依看着他，她都看出来楚陶然今天话很多了：“你怎么这么高兴？在高兴什么？我的私房钱都被你找到了？”
“你是藏了多少私房钱？”
“我贤惠，帮你省钱呢，不然你又要给我买衣服首饰了，我这人其实挺朴素的。”
“朴素”楚陶然是没看出来，他只能万幸自己是个尚有资历的画家，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她养得白白嫩嫩，衣帽间三分之二都是她的地盘。
“我就是高兴，想到你就高兴，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他无奈地笑了笑，像是在笑自己，也像在笑这一晚上的莫名其妙，脸上有些稚气似的羞恼，“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因为我向你求婚了吗？嗐，你也太没见过世面了，怎么了，‘往矣’让你压力很大吧，没事，我不觉得委屈，你以后好好挣钱就是了，我是不会抛弃你这个糟糠之夫的……”
楚陶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埋首在她颈间痴痴地笑了起来：“牙尖嘴利。”
“……唔……”江依依拿开他的手，继续说道，“……楚先生，你不会是第一次见有女孩子这么喜欢你吧，没事，别太激动，冷静一点，求婚嘛，没什么大不了，我七八年前还在C大的时候，凌晨三四点一个小年轻就和我求过婚了，大冬天的，就在谭香楼下，你看我就是见过世面的，但也是，你又不能和我比，我这人魅力多大啊……”
楚陶然这回真的恼了，翻身把她压住了，望着她笑，但只是把她的嘴捂住了，眼里又爱又恨，咬着嘴唇说：“你太坏了。”
“……唔……唔唔……”江依依挣不开，眼里闪过狡黠，挑衅地看了楚陶然一眼，张口就在他掌心用舌尖舔了一下。
楚陶然缩得迅捷，气得彻底把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哈哈哈，楚陶然你完了，你拿我没办法，但我拿你全是办法！”
“我就不该把你弄醒。”
“哼，后悔也晚了！”江依依抱着他就要亲，还往他的耳朵里吹气，楚陶然避无可避地又从她身上支起了身体。
“我还要说，你不许再堵我的嘴，我跟你说，那个小年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科还没毕业呢，就冒冒失失地要和我结婚，可我当时才大二啊，你知道吧，我也就高中毕业才过了两年，就逼着我往嫁为人妇的道路上发展，我这个人可比他有分寸多了，我就委婉地劝他呀，我这么好，哪能就这么便宜他，你看，还好我当时美色当前而坐怀不乱，把持得一丝不苟，要不然你现在哪有这样的福气，得了，也别太佩服我，以后别踹我下床就行。”
楚陶然笑得快不知如何是好了，说：“那人可真惨，那么早就说娶你，到今天才八字有了一撇，你惯会折磨他。”
“折磨？”江依依跃起来挂在了他身上，“是吗，原来是折磨，可我怎么瞧着他每天挺自得其乐，还高兴得连觉都睡不着了呢……”
楚陶然张了张嘴，最后叹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句：“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哈哈哈哈哈……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踹我！”江依依抱着他亲了一口，就吻在了他的额角。
楚陶然急忙撇过了脸。
“……咦？”江依依莫名发出了疑问。
“……别闹。”
“我已经不闹了。”江依依攀在他身上一动都不敢动，“那你能不能也别突然和我闹……”
“我……”楚陶然低头靠着她的肩，“我也不知道……”
江依依静了一会儿，抬手摸了摸他的额角。
结果楚陶然的体温又上升了。
“嗯……别摸了……”他哑声道。
江依依懵了一阵，脑子里隐隐闪现了灵光，她拽着楚陶然的睡衣后领，迫着他的头抬起来，撩开他额前的头发，在昏暗下看到了一处模糊的阴影。
“别……”
“乖，给我看看。”她凑近了瞧，指尖在上面按了按，问，“是小时候磕在门把手上的那次吗？”
“……嗯。”
“就是那次我在地板上抓裂了手指甲……”
“对。”
江依依每触碰一下，楚陶然便贴着她的身体微微颤了颤，他无奈道：“妖妖……”
“哈，三三，我知道你的弱点了！”
楚陶然不高兴地抬头看她，又被江依依强行压下，抱着他的脑袋又在额角细密地亲吻了几秒。
楚陶然倒抽一口气，手在她的衣料上极缓地摩挲了下，翻身把江依依压在了身下。
“我说了，别闹。”
他哑着声音厮磨江依依的耳垂。
他的热度来得太亲密，江依依恍惚地觉得自己也热了。
楚陶然覆在她身上缓慢地呼吸着，江依依看着天花板，脑袋里空空如也。
她抬了膝盖往上，也是极缓慢的，楚陶然的身体一瞬紧绷了，连呼吸都烫了江依依的脖子。
“妖妖……”楚陶然呼吸得很深，和自己较劲了一会儿，最后终于溃败道，“我……”
可他没有再有动作，只抬起了一些身体，垂目看着江依依的脖颈。
她觉得这个角度去看楚陶然，他还是好看极了，连扑朔的睫毛也还是让她心动不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