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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婉玉是下意识一问, 顾软软却没当真, “应该不是, 可能是我吃太多了的缘故。”谢婉玉听完一想也是, 她吃的真的很多。

身子不长肉, 全长肚子上去了。

又少不得嘱咐一句, “孩子太大不好生遭罪的是你, 后面你得控制点了。”

顾软软乖巧点头,“我知道的,嫂嫂放心。”

话到这不再多言, 相携下船又坐车回家,谢婉玉看了一眼眼前的叶宅,然后打量四周, 也不知这周围的宅子作价几何, 总不能一直住妹夫这里。

顾怀陵在帮忙搬东西,俞墨拍了拍他的肩, 顾怀陵回头, 俞墨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对面, 顾怀陵顺着望过去, 他记得对面好像是一座空宅, 没有住人。

谁知现在看过去, 桐油匾额上已经上书顾宅二字。

俞墨道:“和这边一样的格局,当初我是一起买下的,不过那边已经空置了许久, 你们得慢慢归置。”

“八百两它是你的了。”

顾怀陵这次来京, 因都知道他会在京城久住,顾父给了他一千五百两银子,加上他自己小家的存蓄,在京城买个小宅子是够的,顾怀陵本来打算回到京城后慢慢寻摸。

毕竟京城人多,合适的宅子却不好找。

谁知小舅舅已经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他也算了解过这附近的物价,比家里还小的都得一千二百两起跳,俞墨不给他多言的机会,“四年前买的,就是这个价。”

俞墨说完就进了家门。

俞墨这人从不说假话,他说四年前就一定是四年前,顾怀陵摇头一笑,走至谢婉玉身边,低声道:“不必看了,对面就是咱们家了。”

小舅舅的好意自不会拒绝。

谢婉玉看了一眼对面正要询问,顾怀陵摇了摇头,“先安顿,晚间我再同你说,那边也没那么快搬过去。”

谢婉玉点头,提着裙摆进了家门。

虽然离开了几个月,但好在前面已经收拾过了,如今再归置归置就能入住了,叶惊澜也在帮忙搬东西,路上遇到了老陈。

他想到谢婉玉的话,“陈大夫,我媳妇有没有可能是双胎啊?”

他也就这么一问,其实他也不认为是双胎,只认为是吃得多,因为顾软软怀的太轻松了,没有任何孕期烦恼。

“诶,你们也察觉到了吗?”陈大夫脚步停住,“我没多大把握,所以想等等再告诉你们,可能性很大。”

“啊?”

叶惊澜彻底僵在了原地,他就这么随意一问,结果是真的?!

*

陆湛本来想着洗漱一番就进宫去给父皇请安的,得知顾软软可能怀了双胎后,撒丫子往那边跑。

顾软软捧着肚子也是一脸懵逼。

陈大夫挠了挠头,“我不太确定,毕竟我不擅这个,不过再等一个月就能确定了。”他跟的是俞墨,他最擅的自然也是外伤。

俞墨扭头看向俞凛,“去打听打听这方面哪个大夫最有名,去请来。”

“别。”俞凛还没应声,陆湛就忙忙道:“我去找张年。”

说到张年叶惊澜就一脑门的不高兴,若不是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手忙脚乱的地步,“找他作甚,他擅长的也不是这个,别又误诊了。”

“这你就不懂了。”陆湛笑了笑,“他最擅耳鼻喉没错,但妇人尤其是怀胎之事,他肯定也是精通的,这太医院的都得懂。”

这太医院虽然说也能为亲王大臣出诊,但他们最主要的任务是皇上,但其实唤的最多的,是后宫的妃子们。

尤其是怀孕后更是小心,日日问诊那都是常态,而且几乎每个妃子怀孕后都会安排一位太医保胎,这天底下的大夫没人比太医院的更精通此道了。

“阿姐你等着,我很快回来。”

陆湛说完就疾步往外走,出门后直接上门一路飞奔往城外而去,顾软软顾不得和陆湛说话,只想叹气,被当成易碎珍宝的日子又要来了。

这段时间张年一直住在城外的药庐,这边依山傍水,不必用冰就很凉爽,只是也懒怠出门问诊,天热,人就不想动弹。

这会子他正负手在药田里查看,没走几步就觉一脑门汗,想着井里吊着的西瓜应该已经足够凉爽,正要叫小童去起瓜耳边就传来由远而近的哒哒马蹄声。

抬眼一看,就见陆湛骑着高头骏马迎着烈阳往这边飞奔而来。

“嘶,这位咋又来了呢!”

张年想着上次出诊不仅得装疯卖傻忽悠别人,还被人骂了好几次就觉心塞,但人已经上门了,他能如何,他当然是笑着迎了过去。

“草民见过六皇子。”

陆湛飞身下马,弯身将张年扶了起来,张年正要问话就见陆湛的视线好像一直停在自己头上?一头雾水又不敢问,只能由着陆湛看。

大约是常年养身之故,张年脸上褶子挺多,头发倒是乌黑,陆湛仔细看了看,赞道:“张大夫头型不错,光头应该很好看。”

确实,张年头型圆润,这样的头最适合光头了。

这,这明明是夸奖,但张年愣是听出了威胁,咋了,为啥要动我头发?小心翼翼试探道:“殿下,是草民哪里做错了吗?”

这叶夫人的嗓子不是好了吗?难道又哑了?

陆湛笑眯眯的说:“我阿姐怀孕了。”

张年掐着手算了算时间,这才过了大半年就有孕了?他想了想,只能将原因归结到叶惊澜身体好所以替换的快,“这万事无绝对,叶公子身体快,提前一些也是可能的。”

难道就因为这要剃光老夫的头发?!

陆湛继续笑,笑得张年头皮都开始发麻之际才接着道:“如今已有三月身孕了。”

“不可能!”

张年下意识反驳,这样算下来,岂不是停药三个月就有了?不可能这么快的。

陆湛脸色一冷,凉凉道:“你这意思,我阿姐胡来了?”

“没有,没有没有!”张年纵然心里有这个猜测,他也不敢说出口啊。

陆湛直视张年,慢声细语的,“我阿姐不出门,不见外男,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归家途中也一直和姐夫黏在一起,误诊是常态,便是再高明的医者也不可能有绝对把握不出错,但有些事情不能乱想,更不能乱说,这比误诊严重得多。”

“明白了吗?”

“是,草民知道了。”张年一脸冷汗,心跳骤急。

“行了。”陆湛又笑了起来,音色听起来很愉悦,“不会出什么事的,我最多也就是想薅光你的头发而已。”

薅光头发,还而已?

张年笑不出来。

“准备准备出诊吧,这次你可一定要将功折罪,我提醒一下你哦,我姐夫这人最小气且十分记仇,还鸡贼,鸡贼这事是父皇都认可的。”

意思就是叶惊澜现在虽然不能把你如何,但他能让你恶心,恶心你还不算,等他哪天可以收拾你了,不管多晚,他都一定会收拾你。

张年听懂了他的意思抹了一把脸,视死如归。

“殿下稍等片刻,草民准备一番就来。”

*

张年再度去了叶宅,这次登门比上门还要忐忑,尤其是看到堂屋坐满了人,所有人都在时,心神更是聚集。

罢了,是自己误诊的锅,是得由自己来背。

来的路上张年就已经想明白了,这都已经出了误诊一事还肯来叫自己,说白了就是为了保胎,保胎之事,张年确实擅长,他在太医院当值的几十年不知保了多少胎,虽然生下来的没几个,但那是后宫阴司,跟太医院没多大关系。

叶夫人这胎出了什么问题吗?

张年下意识去看顾软软。

只见她坐在软塌上,眉目如昔,肤色雪凝又带着娇俏的红晕,显然养得极好,面上看起来这不需要保胎啊?眉头一皱,视线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然后眉头一抬。

因要问诊是否是双胎,顾软软没穿宽松的衣裳而是去换了一身合身的,这肚子一下子就显了出来。当时她换好衣裳一出来,谢婉玉就肯定断言,“肯定不止一个。”

这三个月的肚子比当时的自己大多了。

谢婉玉都能看出来,张年就更不例外了,也不多言,直接上前拿出药枕,“叶夫人请吧,先诊脉再说。”

这次诊脉并没有持续太久,张年很快点头,“是双胎。”

随即看向叶惊澜。

叶惊澜也笑望着这边,眉目清朗,风流写意,看不出一点儿愤怒痕迹,可张年脑子里想的是六个字。

小气,记仇,鸡贼。

叶惊澜清浅一笑:“怎么了,可是内子有恙?张大夫不妨直言。”

张年心里一震,这厮以后肯定是个笑面虎,是陈以和那挂的人,摇头,“夫人怀相很好,无需忧心。”

说着起身,对着叶惊澜长揖到底,“是我学艺不精,误诊叶公子身体情况,才有今日一事,如今不敢惭愧不敢见人,多说无益,只求将功赎罪,叶夫人这胎,就由我来保罢,一定瓜熟蒂落母子均安。”

叶惊澜确实打的是让他来保胎的主意,但自己还没说他怎么就自己先提出来了?

而且莫名觉得他有点害怕自己?

眯眼瞥了一眼陆湛。

你说我坏话了?

陆湛理都不理叶惊澜,只雀跃看着张年,“确定是双胎?”

“是。”这点把握张年是绝对有的,不然就辜负了这么多年看孩子的经验了。

陆湛随即看向俞墨,面带期待,“小舅舅,既是两个,那其中一个能不能让我来取名啊?”俞墨不解抬眉,“这取名的事不关我事?”

他虽是小舅舅,但叶惊澜到底姓叶,而且他根本就不耐烦取名这种事。

陆湛这会子要是还反应不过来自己被唰了那他就是个傻子了,抿唇看向叶惊澜。

“你耍我!”

叶惊澜颔首。

“恭喜你终于知道了,我低估你了,还以为能一直骗下去。”

事实上,若非双胎,陆湛真的就放弃了。陆湛攥紧了拳头,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直接冲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顾怀月眼疾手快的拉着顾软软到了一边,兴致盎然的看戏。

叶惊澜和陆湛已经来回过了数招。

张年看着打得旗鼓相当的两人,默默吞了吞口水,以后还是要更当心,这胎务必要安稳落地,这叶惊澜连六皇子都打,更别说自己了!

*

两人打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好吧,其实没有,就踢飞了几个椅子而已,顾软软出来打圆场,取名的事叶惊澜肯定不会让的,她就折中了一下。

小名给陆湛取。

陆湛想了想,小名也行,至少年幼那几年都得唤小名,也够了。叶惊澜想了想也同意了,两人这才罢了手。

张年已经开好了安胎药,说每三日就会上门问诊一次,俞墨已经将他送了出去。

陆湛和顾软软说了好一会话,末了起身告辞,走之前眼疾手快的摸了摸顾软软的肚子,在叶惊澜发作之前撒丫跑了。

回到房里还在笑,乐的很。

云七这次没有跟着回川地,他一直留在京城,隔了几个月才见到自家主子当然也很想念,只是主子得进宫去请安,倒不是闲话的时候,已经将穿戴都准备好了。

陆湛不需要人服侍穿衣,云七就在一旁守着,他也不是完全无事,留在京城这几个月他耳朵尖着呢,该知道的事他都知道。

“殿下,这几个月,大皇子声望很高呢。”

陆湛:“哦?”

云七将事情简略迅速地说了一遍。

科举武考这事是大皇子负责的,虽然前面骂声很多,但京城春闱过后,倒平息了许多好多人都接受了,毕竟皇上说了不参加就别考科举,再有就是确实简单,哪怕临阵磨枪几个月也是够应付的,所以才渐渐都接受了起来。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慢慢磨合下去,谁知有人给大皇子写颂文呢。

还都大多都是妇人请人代笔写的。

原来这考生吧,尤其是考到京城来的,大多都是不事生产只专心念书的,这家中事务甚至外面的人,都堆积在了妻子身上。如今这武考一事出来,许多人不想去田间,那就每日抽空帮家中做些事情吧,也是锻炼了。

谁知此举真的拯救了许多妇人。

虽然他们做的不多,但比起以前油瓶倒了都不扶的斯文样,现在已经好上太多了,许多人感激涕零,都在感谢大皇子。

云七愤愤道:“不止妇人,还有那身体变好的学生,更甚还有那路遇打劫结果成功逃生的学子,都在感谢大皇子。”

这几个月,陆昭的声望真的一时无两。

云七当然愤怒,这事明明是自家殿下提起的,如今都成全了大皇子。

陆湛听完手中动作一顿,面色沉默,云七以他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忙道:“殿下莫恼,这是外人知的,皇上心中自有清明账的。”

这是这话说出来云七自己都有点心虚。

闻言,陆湛笑了笑,摇头,低声道:“我没想这些,我只是在可怜那些妇人。”

云七:“啊?”

“天地阴阳互相调和本是常态,何需如此感激。”

云七还是不明所以,疑惑看着陆湛,陆湛没有再言,换好穿戴后就出门进宫去见名乾帝。

*

进宫后陆湛缓缓步行,看着宫墙诸瓦巍峨森严,脑海里想的还是刚才那件事。或许是自己不同,因在叶家长大,家里的男儿都是自力更生,完全没有把事情都交给媳妇的习惯,甚至他们都会抢着做。

就连俞墨也独立成了习惯,根本不需要近身伺候的人。

所以陆湛刚才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匪夷所思,既是一家之主,自然要承起家中重担,这个重担包括家里的方方面面,不单单是挣钱养家。

是,在外面应酬确实累,但这不代表归家后可以完全当个甩手掌柜。

现在只帮着做点家务,这就值得妻子感激涕零了?

由此可见,他们在家里有多大爷。

“六弟回来了?”

陆湛回神,抬眼就看到了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正迎面走过来的陆昭,这几月陆昭志得意满走路带风,金蟒锦袍衬得他高大威猛,气质凛然。

陆湛恭敬见礼。

“大哥好。”

陆昭停在她面前,“这是来给父皇请安的?”

陆湛:“是,刚回来。”

“回来就好。”陆昭点头,“这几个月父皇也念了你几次,你多陪他说说话。”又道:“我刚才远远瞧着,你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说出来听听,大哥或许可以帮你。”

这倒不是找事,是真的询问。

陆昭对陆湛没有什么恶感,至于陆湛可能是他对手这件事他也不意外,事实上身为皇长子他自从懂事起,就有了这样的觉悟,只要不踩底线,正常交手陆昭都觉得挺不错的,那个位置本就是有能力者才能登上。

当然陆羽陆行那两个就算了,脏,当对手他们都不配。

陆湛看着陆昭眼里的阔气和坦然,展颜一笑,“确实是有些事,不过不是难事,只是有些事拿不定主意,和父皇商讨一番或许有结果。”

陆昭以为他是在犯难进那个部的事,这事他确实不好开口。

“行,那你去见父皇,我也办事去了。”

陆湛让到一边,“大哥慢走。”

陆昭颔首,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远,陆湛也不再耽误,快步往御书房走。张德安就在门口只等着呢,见到陆湛就笑着迎了上去,“殿下您可回来了,皇上念了您好多次呢。”

陆湛笑着点头,“数月不见,张公公可一切都好?”

张德安脸都笑出了一朵花,“奴才贱命一条,好着呢,多谢殿下关心。”

一路笑谈至门外,张德安恭敬垂首,“殿下进去吧。”陆湛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

几月而已,父子两再见,都不觉得对方有什么变化,陆湛见礼后名乾帝马上叫了起,然后仔细打量他一番,“不错,没瘦,人看着还干练了些。”

其实陆湛是瘦了的,他一直在到处跑,只是后来回城时他又被叶惊澜给喂胖了而已。

陆湛:“父皇雄姿依旧。”

“老咯,现在做事都觉力不从心了。”名乾帝感叹了一句然后领着陆湛往一侧坐下,喝口茶润了润喉,直言,“现在想好去哪里了吗?”

不等陆湛回答就自顾自道:“刑部吧,朕把刑部给你。”说着皱了皱眉,“其实吏部也可以,只是赵明章前面被压了几年,最近正是大张旗鼓的时候,吏部不是一个好选择,你年纪还轻,站住脚有点难。”

明明是很随意的家常话,陆湛听完眉头渐颦,只定定看着名乾帝,双唇微抿。

名乾帝见他如此,张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父子两一时无言。

其实名乾帝第一次找自己的谈话的时候,陆湛就知道,那时的父皇是想让自己去礼部的,毕竟自己和五哥关系不错,而且陈以和看起来也不排斥。

怎么现在就换成刑部了呢?还是父皇一个人直管的刑部。

当然是补偿了。

这几个月,陆昭靠着科举武考这事,声望确实涨了很多,或许名乾帝自己当初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利益。

这让他对陆湛很是愧疚。

“父皇。”陆湛垂下眼角,“儿臣不需要补偿。”

不给名乾帝说话的机会,陆湛继续道:“当初儿臣会提议这件事,仅仅是为了两个哥哥而已,至于这件事发展到如今的局面,大哥功不可没。”

“那是他应得的,儿臣没有不满。”

这是陆湛的真心话,他当初既然认同了这件事交给陆昭来办,那么,后续带来的是荣耀还是诋毁,那都是陆昭的事,他不眼红。

“而且,这件事后面难事还很多,现在只是表面平和罢了。”

“哦?”名乾帝挑眉,“你在外面看到了什么?”

心中早存腹稿,陆湛徐徐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简略跟名乾帝说了一遍,莫了总结道:“几乎所有书院都是抗拒态度,就连学生也是。”

都是不得已为之。

名乾帝听完横眉紧锁,他知道这件事不好推广,也预料到肯定有阻碍,但他没有想到这几乎是全军覆没,只是表面看似应承了而已。

其实身为皇帝,他只需要下令,其他人只需要执行命令就行,至于心里如何想,憋着,但名乾帝自问是个仁帝,而且这事也是为了他们着想,居然没人真心实意的领情?

当然有,只是比例太小。

他心里有些不如意了。

又见陆湛恭敬坐在对首,面色沉静,干净的眉眼满是冷静,不由道:“你心里已经有法子了?”

陆湛并不隐瞒,“有。”

名乾帝:“说。”

陆湛歪头想了想,斟酌道:“其实当初顾大哥给过儿臣建议,只是后来他也觉得不易推行,又给否了。”

说起顾怀陵,名乾帝对他印象深刻,看似稳重实则出手就是七寸,“他说什么了?”

陆湛:“他说目前的状态无非就是权重不够,这武考只关系着能否入考场,而且武考又很简单,几乎所有人都能轻松通过,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若这关系着科举分数,他们自然就会上心。”

说到这陆湛抿了抿唇,“不过后来顾大哥又说既要增加权重,这里面的牵扯太多,谁家都有参加科举的儿郎,你一言我一语怕是要争论许久。”

这件事若是提出来,名乾帝几乎可以预见早朝变成菜市场时的模样了。

揉了揉眉心,这确实是可行的法子,它也确实非常麻烦。

“其实。”陆湛试探道:“儿臣还有个走偏门的法子,或许还得麻烦一下父皇。”

“有多偏?”

“父皇您带头就行。”

“哦?”

陆湛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上行下效,父皇可以领头举办几个比赛,或射箭或骑马,下面哥哥弟弟们自然也会跟着学。”

“他们若学了,其他人也会如此,很快就可以刮起尚武之风。”

科举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是进京,是入朝,是当官。当你来了京城,发现京城所有学子甚至世家子弟都有一处之长,甚至你不会这些你都进不了宴会,你自然就会学。

虽然法子很偏,但确实能达到目的。

“而且,”陆湛再道:“因为外祖的关系,儿臣也知道很多伤残将士虽然可以领取抚恤金,但他们在战场呆久了,其实不能适应平常生活了。”

“若尚武之风盛行,他们也能找到一些营生,也不辜负他们在战场所学了。”

名乾帝皱眉,“那这事还得找其他人一起……”

尚武可以,但不能轻文,这其中的度得把握好,不能兵部单独行事了。

“恩。”陆湛点头,“这其中的调度,就烦父皇您多思虑思虑了。”

名乾帝将这事暂时先放到一边,只抬眼看着陆湛,见他心中沟壑渐成,气度愈发凛然,心中很是自豪,虽然没有在自己身边长大,但不愧为龙子凤孙。

“那这事,朕交给你来办吧。”

正好,不管要去哪,先有一番成绩总是叫人服气的。

“不必。”意料之外的,陆湛再次拒绝,迎着名乾帝不解的眸光,陆湛笑了笑,“一事不烦二主,还是交给大哥来办比较好,而且这事和兵部牵连甚广,那些战场残兵老兵也是兵,大哥责无旁贷。”

“而且这事,儿臣也是从别人身上得来的灵感。”

名乾帝看他半响,顺着他的意思转移话题,“哪里来的灵感?”

“怀月身上来的。”

说到这,陆湛有些哭笑不得的捂脸,罕见带了羞涩,“当初她那铺子还叫我去帮忙。”名乾帝当真被引起了好奇心,“她那铺子不是卖猫猫狗狗小衣裳的?你能帮什么忙?”

陆湛抿唇,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仍觉羞耻。

“她,她让儿臣带着猫耳朵猫尾巴在门口招揽生意。”

名乾帝震惊地看着陆湛,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这是个何种画面,若非彩衣娱亲,就算这事的确是从顾怀月身上得到的灵感,他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那个,父皇,您什么时候下旨夸商人啊?她铺子都准备好了。”

“快了,就这几天。”

名乾帝还恍惚的看着陆湛,看了又看,忽然清了清嗓子,“咳,朕想不出来是何等画面,不如你———”

“父皇。”

陆湛当即起身,“儿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朕一个人看,不告诉旁人!”名乾帝真的好奇。

“儿臣走了。”

陆湛没有回头,大步向外走,名乾帝深觉遗憾,“回来,你还没说你去哪呢。”

陆湛想了想,“礼部吧,五哥还挺好玩的。”

礼部啊?

名乾帝仔细想了想,礼部确实合适,但老五再不管事,小六过去也不好越过他,还是有点麻烦的,正思虑着,就听人来报,说五皇子来请安了。

“进来吧。”

陆瀚笑眯眯的走了进去,恭敬行礼,“见过父皇。”

名乾帝凉凉瞅他,“有事就说。”

这个憨货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而且他今天已经请安过一次了,现在再来,摆明了就是有事。

陆瀚早就习惯名乾帝的冷脸,也不恼,笑呵呵道:“儿臣听说六弟回来了,如今他也没个正经营生,就让六弟来礼部吧,我们兄弟两还能一起玩。”

“玩?”名乾帝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本来他觉得礼部不错,虽有瑕疵但比其他部好,但现在看着陆瀚,忽然就不愿意了。小六年纪虽小,但已经在学着办事,而且就这两件事看来,他确实有办事的能力,这样的儿子自然要好好培养。

若是他去了礼部,被老五带歪了怎么办?

名乾帝想想就觉心痛。

“这事你不用想了,顾好你自己吧。”

陆瀚不明白了,“父皇你咋回事啊?六弟来我这不是正好的事吗?您不会还想把他弄兵部去吧?大哥会真心待他吗?”

“礼部就是最合适的,您要是怕人说闲话,就说是我来亲自求的。而且一部进两皇子以后肯定是常有我的事,后面还有好几个弟弟呢,你到时候还不是要塞进来,现在只是开个头而已,不必在意别人的想法的。”

“都给您台阶下了,您咋还不乐意呢?”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名乾帝就是不乐意跟他说话,这货简直就不像在宫里长大的孩子,他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完全不用脑子思考,而且他都说的什么话?这是别人会说闲话的问题吗?重点都没抓住!

重点都歪破天际了还觉得自己特有礼,那理直气壮的,恨不得把他塞回去,当初还不如把脐带养大呢。

“滚!”

“你再多说一个字,朕就把你的书全部都烧了!!!”

陆瀚委委屈屈地滚了,门口的张德安早已习以为常,完全不在意了,五皇子十次单独来请安,十次都是这样的结局。

陆瀚走后,名乾帝叉着腰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几圈才勉强把火气压了下去,又灌了几杯凉茶,事情又回到了原地,礼部是坚决不能让小六去的,那他去哪呢?

*

陆瀚可委屈,偏今日陈以和不当值,他没个说话的人,想了想,直接出了宫。是以,陆湛刚回家没一会,就知道陆瀚来了,忙换衣请他进来。

他刚从里间出来就看到陆瀚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一见到陆湛就可怜巴巴的望了过去,“六弟怎么办,咱两不能共事了。”

陆湛不解,“这话怎么说的?”

刚才自己离宫的时候,父皇不是已经默认礼部了吗?

陆瀚愤愤不平,“我去找父皇说让你来礼部的事,父皇还不乐意,他咋不乐意呢?我给他台阶下,他怎么还不愿意下来呢?”

给父皇台阶下?

您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陆湛也顾不得其他,坐到他身边,“你把和父皇的对话跟我重复一遍。”陆瀚当即就啪啦啪啦说了个全,完了后还可委屈的问他,“父皇怎么就不领情呢?”

陆湛:“…………”

他以前只知道五哥有点憨,现在才知道又憨又胆子大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幸好没去礼部,自己还小,是真的做不了给哥哥擦屁股的事。

同时还很佩服陈以和,心甘情愿的佩服他,忍了五哥这么多年还能艰难维持住五哥的对外形象没有崩塌,他真的太不容易了。

拍了拍陆瀚的肩,郑重的告诉他,“以后对陈大人好点。”谁知陆瀚眉头一皱,“他找你告状了?我对他哪里不好了?我事事都听他的,还不够好啊?”

理直气壮到陆湛完全没法反驳。

陆湛:“…………”

辛苦你了陈大人。

默默深呼吸几次,陆湛知道跟五哥不适合说这些话,因为你除了心塞没有别的感想,抿唇后微笑,“五哥,我从芙蓉城把我以前看的话本都带来了,你要看么?”

“要要!”

说起话本陆瀚就立时有了精神,先前的委屈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见他这般,陆湛除了无奈摇头,还能做什么呢?只叫云七把话本搬出来,整整有一箱,陆瀚直接拿了一本就这么看了起来。

陆湛也不扰他,想着自己的事。

如果礼部去不了,父皇会让自己去哪呢?

兵部户部应该不会,那就剩刑、吏二部了,这两部都不是好的选择,吏部的赵明章被陆羽压了太久,现在的态度很强势,而刑部,一直都是父皇直管的,去那里确实可以体现圣宠浓厚,但也更招人眼了。

陆瀚在想,如果真是这两部,自己要如何行事,该如何站稳脚跟。

正细想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抽泣声,诧异抬眼寻声看去,就见陆瀚捂着嘴,哭得都快抽抽了,看了一眼他拿的什么书,看到书名,陆湛回想了一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本是小姐为爱私奔,书生最终功成名就的事。

一直讲的恩爱,没有成名后的抛弃糟糠的剧情,这有什么好哭的?

“五哥,你哭什么呢?这本好像没有虐心啊?”陆湛不解出声,难道自己记错剧情了?陆瀚抽抽噎噎的,“丫,丫鬟太可怜了,呜呜……”

陆湛:“…………”

哦,小姐私奔了,丫鬟打掩护,最后掉下了悬崖。陆湛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他丫鬟没死,后面还挺好的。

“陆湛!”

顾怀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声音还没落地人就走了进来。

“额。”

门口没人,顾怀月才就这么进来了,结果就看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陆瀚,收敛神情见礼,“民女见过五皇子。”

陆瀚摸脸,不好意识见人,“无事。”又迅速道:“那你们先聊,我去里间了。”不等陆湛点头,陆瀚抱着书落荒而逃的去了里间。

顾怀月见他如此,有点想笑,那些话本她也都看过,这皇子还有看话本看哭了的?

跑进里间的陆瀚捂住了脸,完了,以后都不好意思来找六弟了,在姑娘家面前哭成这样好丢人啊,他虽然还没想过成亲,但还是要脸的。

顾怀月笑了笑就放到了一边,问陆湛,“你爹啥时候下旨啊,这铺子都准备好久了。”陆湛道:“问过了,他说就这几天。”

“行。”

“那我最后再去准备一下。”

“还有,那个,唔,新店开张,你要不要来帮帮忙呀?”顾怀月满心期待,对陆湛的能力她可是毫不怀疑的,当初他在门口站那么一小会,如今芙蓉城的姑娘还有戴猫耳玩的!

陆湛微笑。

“不可能,这事你想都别想了,到我死都不会再有第二次。”

“行吧。”

顾怀月撇撇嘴走了。

顾怀陵和叶惊澜的假期还有几天,他们没去销假,而是在归置家里,对面现在成了顾宅,但多年不住人,要修缮一番,还得重新布置家居物什,顾怀陵这两天忙上忙下,顾软软看不过眼,把叶惊澜也赶去帮忙了。

虽然确定是双胎,但顾软软还是没什么感觉,吃嘛嘛香,叶惊澜见她确实无事,就去帮顾怀陵的忙。

谢婉玉身为女主人,她也很忙,好在现在天热小星琅不喜欢人抱着,喜欢自己在小摇床里自己玩脚脚,谢婉玉也能丢开手去处理宅子和铺子的事,她当初的嫁妆里有几个铺子,离开芙蓉城时就已经卖掉了。

如今在京城里总要找个合适的铺子盘下来,不然光靠顾怀陵的俸禄,根本养不活一家人。

顾软软自告奋勇带小星琅,现在他不要人抱正好,就坐在床边逗他,穿着大红肚兜,小胳膊小腿肥的哟,全是肉窝窝,顾软软特喜欢捏他,软乎乎嫩嘟嘟的,而且小星琅脾气特好,怎么玩都不生气,有时候还主动把小脚脚伸给她玩。

把顾软软喜得,见天的和他玩,还惹得叶惊澜吃了一场飞醋。

家里忙忙碌碌的,顾怀陵和叶惊澜还没正式入职,陆湛的去向倒是先一步来了。

刑部。

皇上的圣旨刚出,满堂哗然,竟然是刑部,从来都是皇上直管的刑部,六皇子居然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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