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板着脸，江末笙也没了法子。
只能没话找话说。
“你是不是一早就确定我是失忆了？”
其实她一开始真的谁都没说过这事。
但他们就是笃定。
这点也是让她相当诧异的。
谈以前他是怎么认出她，这个话题总不至于出大错吧？
墨谨彦还是照旧一个单音，“嗯。”
还这么冷漠？
江末笙低头沉思了一番。
又想起两人的初识，她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所以你从一开始说的考核就是假的，对吗？”
果不其然，在她问到这几句话的时候，墨谨彦晦暗的脸色划过一抹局促。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江末笙还是很精准地捕捉到了。
就算墨谨彦没回答，她也知道答案了。
于是她继续追问：“那生病流感呢？还有朵朵执意要认我当干妈的事，背后是不是全是你在操纵的？”
她越想越觉得哪哪都充满可疑。
之前觉得他墨谨彦自带信任BUFF都瞬间不复存在了。
这人就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老滑头一个！
话本来就少，那为数不多的里面还没一句是真话。
墨谨彦原本只是想顺势逗逗她，最起码不能让她觉得他是没脾气的。
所以故意装腔作势了一番。
谁成想她居然不下套。
话题说着说着，就转到了她跟他秋后算账。
墨谨彦突然相当懊恼。
他刚才就不该跟她说这么多。
亏了。
现在成了她要生气的迹象，结果还是得他来哄。
墨谨彦忍着按太阳穴的下意识冲动，侧身面对着江末笙。
眼眸深处尽是一派磊落。
“没错，你刚才列举的一切，全都是假的，因为我需要找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把你留下来。”
他居然承认得这么干脆。
她仓皇之间倒有些无言以对。
因为猜不到他接下来会是什么招数。
江末笙只能呆滞着听他说。
“笙笙，你被吓到了吗？”墨谨彦问。
江末笙垂着眸。
你居然还知道你这话很吓人？
“就是你布的局太大，我现在都不知道你当下跟我说的这些，会不会是你接下来布局的某一环。我得好好想想，跟你之间的交流什么话是能说的，什么又是不能说的。”
她得斟酌好，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连怎么被他卖了的都不知道。
墨谨彦确实想过，一旦让她知道他背后的算计这么深，她肯定是有意见的。
但她这般战战兢兢，却完全不可能是他所想预见的。
就算她躲着，他还是执意地牵起她的手。
任凭江末笙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松开。
“笙笙，你站在我的角度替我多想一想，好不好？”
他的语气带着他从不曾有过的低姿态。
甚至……
说是卑微都不为过。
江末笙抬眸，只见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眉眼尽是沉重。
然后，又听到他继续说：“时至今日，就算你跟朵朵的DNA检测出来，你尚且不敢完全相信我，在当时你压根不认识我的情况下，我要怎么把你留在身边，留在视线范围里？”
他反问着，只求江末笙给他一个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
“除了这个法子，我一时之间根本就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你就在眼前，我当时没时间去想你知道这一切，我只知道，如果那一刻我放你走的话，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