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江末笙突然脚步一个踉跄，生生往后退了两步。
直到身后倚着亭台栏杆，这才堪堪稳住身子。
墨谨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他来说，她的所有事，没有一件是不重要的？
江末笙直觉认为墨谨彦这话不是在对她说的。
甚至他的眼神也明显写着，他是对他的妻子白悦笙在说的。
江末笙摇着头，明明刚才已经逼回去的眼泪又开始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么玩弄人很有意思吗？”
墨谨彦蹙着眉，对她这么排斥的反应感到些许无奈。
江末笙见他没说话，以为他是无话可说。
涩然地勾动唇角，“我明明叫江末笙，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把我当成她呢？我明明是我，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连她自己都要对这个身份开始产生怀疑了呢？
她打从心里不肯承认这件事。
但是今天下午白季观的那些话，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让她挥之不去。
“我从来没逼你去成为笙笙的替身。”
她的反应让墨谨彦停下脚步，不再上前去刺激到她。
只是凝着她的视线，尤其的热切，“你喜欢当谁就当谁，你觉得你是谁，你就可以是谁，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这句话，江末笙做梦都没想到会从墨谨彦的嘴里听到。
毕竟所有人，包括墨谨彦在内，明明都是把她当成白悦笙看的。
他说这句话，不觉得虚假吗？
江末笙目光揣着怀疑，“你说的这句话，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吧？”
“为什么说服不了？”
墨谨彦自信反问。
江末笙猝不及防被他的自信打败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墨谨彦这时才挪动步伐，走到亭边望向空中那轮朗月，语气绵长缓缓解释道：“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分得清你跟笙笙的区别，你还记得这句话吗？”
江末笙顿了两秒，垂着眼帘不确定他突然提起这回事的用意。
但还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墨谨彦温凉的嗓音带着一丝回忆的向往，“一开始，我发现你对我那么冷漠，的确也沉闷过，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就是忘记我又怎样呢？你还是你，只要你回来了，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江末笙无法想象，一个外界几乎吹上天的男人。
在所有人的既定印象中，他该是多么耀武扬威，多么与天齐肩。
但是此时的他，在他认为的所爱面前，他没有一丝傲气与高冷，甚至可以说是卑微到尘埃里。
只为了换白悦笙回来。
可……
她不是白悦笙，不是他的心中所爱。
她不能冒领这份深情。
她做不到呀！
江末笙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不再注视在墨谨彦的脸上。
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了。
没个超强定力，真的很难招架得住。
“说到底，你还是把我当成她了。”
墨谨彦踱步走到她跟前，却又拘谨地保持着距离。
居高临下的眸光锁着她，“你可以保持你的观念，坚定你就是江末笙，我从不勉强你扭转这个观念，同理，你不能逼我扭转我的观念，笙笙，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江末笙突然整个人一僵。
墨谨彦刚才对着她叫……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