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江末笙着实被自己吓了一跳。
明明她很排斥别人把她当成白悦笙，更强调自己不会成为一个替身。
但是这一刻，她居然渴望成为这个“替身”！
江末笙努力抚平心中不平静的情绪，试图用最客观的眼光去看待这个地方。
其实诚如白雨柒说的，这就是个杂物间，根本没什么特别出奇的地方。
还隐隐有股发霉的味道，闻起来有点让人难受。
江末笙绕了一圈。
这才发现床头柜那里放着一个相框。
她随手拿了起来。
相框背后支架直接就散开了，而且相框有点腐烂的迹象，看起来是早就坏了的。
但定睛一看，江末笙的手突然颤抖了起来。
她曾经在白小朵的房间看到过白悦笙的照片，当然不至于因为看到白悦笙的照片有太多反应。
相反的，照片上人跟她还是有明显差距，因为她觉得照片里的小女孩才是白悦笙。
跟现在的白小朵差不多一样大小的模样。
而拥着她的那个女人，眉眼之间盈着温柔，像是满天星海在她眼里，都不如眼前的温情弥足珍贵。
江末笙的指尖下意识地抚了上去。
这个女人，为什么她就这么看着照片而已，都能感觉到一阵阵的揪心。
就好像是……为她而痛。
江末笙感到呼吸有些困难，撑着身子想要坐下。
但这里到处都铺满灰尘，她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坐下的地方。
于是，她只能倚着墙壁稳住身子。
往后退的时候，脚下不经意地踢到一只铁盒子。
江末笙垂眼看过去。
一只再寻常不过的月饼铁盒。
从边缘生出的铁锈，不难看出这盒子是有些年代的了。
江末笙索性直接蹲下，背靠在墙上。
随手拉过铁盒子，她吹掉盒子上面满满一层灰尘。
还生生被呛了一大口。
只能挥着手拍开灰尘。
等到灰尘散落得差不多了，她才掰着铁盒子，想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
但毕竟是多年没打开的东西，她属实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盒子打开。
出乎江末笙预料的，是盒子里大多是一般小女生都会收藏的，例如照片，千纸鹤之类的小物品。
江末笙慢慢翻着，突然发现底下藏着的信封。
虽然窥人隐私不好，但是信封上面偌大的三个字，已经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江如歌！
这个名字，为什么她好像认识？
但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过的。
似乎，某一次她在爷爷跟周珉岩的对话里偷听过。
但时间太久远，她无法确认当时听到的到底是不是这个名字。
但……姓江啊，跟她一样。
长得跟她极为神似，且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她的女儿。
如果再同为姓江，好像真的有点引人猜疑。
江末笙收拾好东西，将被她翻过的东西悉数归回原位。
她沉沉的做了个深呼吸，这才有力气抬起步伐走下楼。
楼下的白季观跟白雨柒正站在楼下。
显然这里他们也没来收拾，底下的沙发全都盖着布遮挡灰尘。
他们也不想待会走的时候再费力气盖回去，于是两人就这么站着。
看到江末笙下楼的时候，他们迎上来，“怎么样，有没有看出哪里比较印象深刻的没？”
江末笙沉默着，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咽了咽喉咙，她嗓音带着空虚，“江如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