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衍修因为任务缘故，电话早就打不通了。
白悦笙没办法，只好把联系目标转向林暖阳。
林暖阳接到白悦笙的电话时，正在北城区的家中。
看到来电号码，林暖阳拿着酒杯的手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飞快放下杯子，他急忙抓起放在吧台上的手机。
“喂，暖阳哥。”
暌违已久的称呼，透过手机听筒都能隐约察觉到白悦笙声音绷得很紧。
想来打这通电话之前，她也是经过一场心理大战。
“怎么想到找我了？”
他一边手机点开免提，一边再度拿起他的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曳着，阖着眼聆听冰块撞击杯沿那清脆的声音。
“我想问一下你能让黎衍修过来医院一趟吗？”
林暖阳眼睛一黯，独自一人也懒得掩饰失望，“去医院做什么？他又不是医生。”
“……朵朵想他了，但是我找不到他。”白悦笙如实说。
林暖阳恍然，想起那小丫头确实对黎衍修很喜欢，想必在医院的也是那小丫头。
不过这都不是他在意的，他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个点，“也就是说你如果自己联系得到黎衍修，压根就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是这个意思吧？”
林暖阳的话太过于真实，把白悦笙的目的说得很直接。
白悦笙语滞了两秒，“上次我们把话说完，我以为……”
“我只是让你在我跟他之间做个选择而已，我又说你不选我，我们就不能再联系。”
林暖阳的声音幽沉，“笙笙，我只是说你不能干涉我想做的事，结果你就跟我绝交了。”
当初林暖阳跟白悦笙表白，从他公寓离开的时候，白悦笙是真的以为两人就此绝交，甚至还在心里默默跟他道别过。
但她万万没想到，那番谈话在林暖阳的心中不过是彼此立场的确认而已，跟两人日后是否继续联系完全没有关联。
“我不知道你是这个意思。”她只能埋着头，声音低低的，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她话音刚落下的时候，林暖阳这边的家门突然被打开。
林暖阳挑眉看过去，黢黑的眸子只是漠漠的扫了一眼，随即又收回视线，“那你现在知道了，以后还会像之前一样，不到必要不联系我吗？”
“不会了。”白悦笙的声音蔫蔫的。
白雨柒进门的时候听到白悦笙的声音响起来，眼神顿时都僵滞住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下。
林暖阳的眼神就盯着手机亮起的屏幕，好像能透过屏幕看到对面的人似的。
“有空去看看我妈，她很想你。”
话家常的口吻，俨然当白雨柒不存在，云淡风轻的跟白悦笙聊着。
最后，他向白悦笙承诺道：“行吧，我让黎衍修过去，你把地址发过来。”
挂了电话，他晃着酒杯，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扬。
白雨柒提着从超市买回来的日用品，一样一样的从袋子拿出来。
林暖阳挑眉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大多都是吃的。
“我不在家吃饭，这些东西我用不着，”他的语调慢慢的，显出三分慵懒，七分随意，“你要实在想买，还不如多给我买几瓶酒放在冰箱里。”
“你这一酒柜的酒，还要买酒？”白雨柒的神色中透着担忧。
林暖阳淡淡一笑，眉眼盯着玻璃杯里映透出来的晶莹，“酒，是个好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