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桐城回到江临，在墨谨彦的安排下，白悦笙顺利见到了蒋栗。
来之前，白悦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面对蒋栗的疯癫。
但事实的发展却偏离了白悦笙的设想，除了一开始在人前的时候，蒋栗安静的装出一副痴呆样。
等到白悦笙提出要单独跟蒋栗聊一会之后，她很快的就原形毕露了。
“你终于来了。”
蒋栗端坐在病床上，雍容地大有仪态万千的架势。
“不说你疯了吗？”
白悦笙上下扫了她一番，“我还以为能看到你装疯卖傻的卖力表演呢。”
蒋栗坐正身子，动作缓缓的梳理着她近来基本没怎么打理过的头发，一边冷傲地凉凉道：“你在做梦，我蒋栗就算再怎么落魄，都不可能在你这个小贱人面前丢了面子，你不配！”
她这明明已经落魄却还硬撑的底气，也是坚决。
白悦笙点头附和道：“是我不配了，那你还天天喊着要见我干嘛？不就是为了让我来看看你是怎么装疯的吗？”
“我要跟你谈判！”蒋栗看着白悦笙，眸色阴狠。
“……”
白悦笙噤声不语。
来之前她就是为了跟蒋栗谈判而来，甚至已经想好了蒋栗有可能提出的要求。
但是她没想过，蒋栗居然比她还迫不及待。
正中下怀。
虽然心中窃喜，但白悦笙还是努力撑着不在脸上露出半点破绽。
“我跟你有什么好谈判的？”
白悦笙嗤然的勾唇，“你现在穷途末路，我爸又对你不闻不问，你娘家的人听说每次来找你都在套问你银行卡密码，想要趁着你疯了把你手里的钱全捞走，你现在有什么资本跟我谈判？”
蒋栗被戳中痛处，眼睛明显地逃避阖上了一下。
但是很快的，她又成功伪装出一副淡定的姿态。
“我知道那些人都靠不住，所以我从来没想过靠他们，这不是就找上你了吗？”
她悠哉而又笃定，倒是对自己还挺有信心的。
“你是不是脑子真被打出什么毛病了？我们两个可是有仇的，你指望依靠我？”
白悦笙走上前，靠进端详着蒋栗那张老态毕现的脸，“说这句话之前，先想想自己配不配的问题。”
说来也讽刺，之前蒋栗风光的时候，那张脸没少花钱，保养得倒还算可以。
现在被困在医院里，每天装疯卖傻没打扮一回事，连基本的保养都荒废了，更别提去美容院花钱，这张脸跟之前可以说判若两人，出现了比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老态。
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蒋栗这张脸说快六十岁了都有人信。
不过一个星期罢了，前后这变化简直让人震惊。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蒋栗突然道。
白悦笙仔细审视着，却没能她脸上窥视出一丝端倪。
“我什么身世？”白悦笙直直地盯着蒋栗。
蒋栗一听终于引起白悦笙的在意，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挂起了笑容，“当然是你那个死鬼老妈的身份，还有你亲生父亲到底是什么人，这些我可是全都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
白悦笙扣住蒋栗的肩，“什么亲生父亲？我的父亲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