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栗这番话，基本全是暴击伤害，打得白季观体无完肤。
有钱她便爱。
说了这么多，还是爱他的钱，这么多年对他说的那些话，全都是骗他的。
倏地，白季观凄凉的笑出了声。
“这就是报应吗？”
他拍着脑门，居然也哭了出来，“当年我骗江如歌，自以为手段高明，让她到死都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结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居然在你这里栽了跟头！”
“报应？那是你的报应！”
蒋栗嗤然一哼，“你当初抛弃我去跟江如歌结婚，可是铁了心要跟我一刀两断，要不是使劲浑身解数把你勾回来，你的魂早就被江如歌勾走了，你为了江如歌争风吃醋因为她不爱你，不就是你变心的最好证明吗？”
白季观侧眼睨了白悦笙一眼，“我承认我精神出轨过，所以我后来不是对你格外弥补了吗？你也答应我不再提起江如歌了！”
“女人说的话你也信？”
蒋栗指着白悦笙，“我每次看到她都会想起当初你跟江如歌的事，所以她从小就被我虐待，你不在家我就打她，还设计让她怀了孕，趁你出差把她赶出去，其实本来我是打算让她彻底消失的，可惜让她跑了，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个讨债的丫头又回来了，拿着遗产吊着你，害我女儿沦落到这个地步，一切都是她的错！要怪你得去怪她！”
“她又有什么错！”
白季观失声痛哭，“她那么小就死了妈，你虐待她我也睁只眼闭只眼，就连你赶走她我都没埋怨过你半句，现在她回来也是我们主动去招惹她，她能有什么错？一切都是我们造的孽，是我们造的孽呀！”
他当年为了钱骗江如歌，江如歌死后他却辜负江如歌的寄托，对白悦笙不闻不问。
这是他造的孽。
蒋栗因为恨对白悦笙做了那么多狠毒的事，最后还把她的亲女儿教成这个极端的疯癫模样。
这是蒋栗造的孽。
蒋栗听到他这么说，摇着头冲他爬过来，匍匐在他的脚边，她抱着他的大腿乞求道：“你要是现在能把柒柒给救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我还会像从前那样爱你，好不好？”
她为了白雨柒，真是能屈能伸。
可扎心的话白季观听过了，再来听这些就显得越发讽刺。
抬脚蹬开蒋栗，他沉着声音，脸上没有半点生机，“我只能答应，我会给她请个律师，至于能争取出个怎样的结局，就看她自己的命。”
“请律师能有什么用？”蒋栗哭着呐喊，“你去求一下白悦笙，你是她爸爸，她多少会给你点面子，你让她不要告柒柒，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的，我还有几千万的私房钱，我可以拿出一半来给柒柒打点的。”
“你还有几千万……”
白季观点头笑着，不停重复着这句话，“真好呀，你居然还存了几千万的私房钱，你真能耐呀……”
丢下这些话，他转身想走。
白雨柒被警方带走也是定局，他甚至都懒得去慰问几句。
白悦笙见他想离开，放下抱在怀里的白小骏，忙冲上前拦住他，“我有话想问你。”
白季观挑眉，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我没什么想对你说的，尤其是关于你妈的事。”
“为什么？”白悦笙不解。
白季观自嘲的低头一笑，“你刚才也听到了，我骗婚，她郁郁而终，就这么简单。”
他说得太简单，白悦笙不信。
拉起白季观的手，“爸，你想要遗产我都可以给你，我只想知道关于我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