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青淡淡的盯着婆子一张干皮的菊花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她冷笑一声,“枉你还是大家的出来的婆子,竟是连一丝的规矩都是没有,自己眼瞎了,就不要乱喊,省的传到了其它人家去,说你们孙家算计亲家的未及笄的小姑娘。”
婆子头上的汗水渗出了几颗,被关青堵的哑口无言,而她的那双眼睛不时的乱找着,就是想要在房内找出来什么,可是,这房内可是什么也没有,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不要说藏人了,就算是藏只老鼠也是难。
而婆子的眼睛一直都是狠盯着关青睡的那些土土炕的。
“你想看?”关青走到了自己的土炕边,踢了踢,实的,这可不是床,这是炕。
“你要不要试下你的这一身肥肉能否塞的进去?再说,你家大公子那猪一样体型,能否爬的进去?”
噗嗤的,也不知道是谁笑出了声,关青这明里暗里的是在骂着孙福胖,确实的,比起关杰气宇轩昂出来,孙福胖的连眼睛都是没有了,如若不是还有着身份,有着那一身上好的衣服,就凭他那模样,谁能看的上眼他,再加上还是这么一幅龌龊无耻的性子。
“阿青,”锦娘连忙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女儿,“你没事吧?”
“娘,没事,”关青到了现在都是莫名其妙的,“我正睡的好好的,这不知道哪里来的老货,就冲着我大喊,这般眼瞎的,嫂子怎么还留着?”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关杰对着婆子吼了一声,心头也是憋气极了。
婆子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的跑了出去,可能是太急还是怎么的,砰的一声,她同一个丫头撞在了一起,丫头人小,力气也小,直接就被撞倒在了地上,而丫头本能的抓住了能够稳住自己身体的东西,拉住了婆子的衣服,撕拉的一声,被子身上的衣服硬生生的被找撕下了一块,露出半边前胸,老皮老肉的也是一堆的肥肉。
这么多的丫头婆子在看着,那婆子臊了整张脸,一脚踢了地上的丫头一眼,没长眼睛的。
然后捂着自己的前胞就跑了出去。
关青靠在了一边的桌子之上,她松开自己放在袖内的手,其实早已经是握了一手的汗水。孙家这一招真狠,如若她真的被抓出了现形,那么,他们家,她家大哥,也休想在孙家的人面前抬起脸,而她这一辈子,也便是毁在那个渣男的手中了。
还好,还好……
她转过脸,木窗透进来的光正好落在她的脸上,她笑了笑,红唇渐弯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似怒不怒,似喜又在非喜,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又或者在想什么?
关家简陋的大厅之内,此时孙秀铁青着一张脸,用力的瞪着已是换好了衣服的婆子。
那婆子低下了头,不敢怒,也不敢言的,连个屁也是不敢放下。
孙秀的视线又是移到了关青的身上,就见她衣服干净整齐,面色也是红润,笑意盈盈的,却是让她感觉有些冷漠,她握紧手中的杯子,不明白为何这计定的好好的,却是扑了一个空。
关青竟然一点的事也没有。
“我累了,”她站了起来,也不顾锦娘和关杰是否还在,自己便是回了房休息,她对着身后的婆子使了一下眼色,婆子明白了,也是跟了进去。
关青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说什么去了。
烛光映着她的眸子,有些难明的悔色。
“爹娘,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转身,对着锦娘说了一句,她实在是累,都不想站。
“去吧,”锦娘抚了抚女儿的发丝,“等他们走了,咱家就安生了,”而这话说的关杰心里更加的不好受了。
而他当晚就同孙秀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好像吵的很凶,后来关杰都是被孙秀赶了出来,而孙秀砸了他们家本来就不多的东西,估计也是气了半宿,第二日对谁都是拉长着脸,活像是别人欠了她的饼子,还是半个饼子的。
那一张脸,拉的比马脸都要长了。
“大公子找到没有?”她冷着脸问着身边的婆子。
婆子小心的看了看外面,再是低声的说道。
“夫人,奴婢都是找遍了,就是没有见大公子的踪影。”
啪的一声,孙秀将杯子按在了桌子之上,这么大的这一声,将婆子都是吓了一大跳。
“再是派人找,”孙秀气的看什么都是不顺眼,都有种将这间破屋子砸了的冲动,“办法是他想的,事情也是他做的,他到是好,现在一走了知,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受气。”
婆子张了张嘴,有些话似是说出口,可是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端正的站在那里,可是脸上却是有着忍不住的担心,她总感觉大公子好像是出事了。
以着大公子那样的性子,不可能到嘴的肥肉不吃,放过那关家的小姑娘。
关家的小姑娘虽然是小门小户的,可是确实是水灵,不要说大公子,怕是哪个男人见了,都会是多看一眼吧,她也纳闷,怎么关家这么普通的人家,却是能够生出这般水灵的小姑娘。
她暗自的拿着自己主子同关家的小姑娘比了一下。
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比处。
那关家的小姑娘长的真的跟个小天仙一般,可是她家的主子。这横看竖看,都不好看,尤其是现在拉长着一张脸,真的跟头猪差不多。
当然,这些事,她是不敢让孙秀知道的,孙秀就是了个心眼细,眼小的,容不得别人比她好。
关青出了自己的屋子,就见关大齐还是在编着竹器,神色有些木纳,她娘在厨房里面忙着,家中多了一个祖宗,果真的,是谁也高兴不起来,关杰正巧也是过来了。
“爹,你帮你,”说着,他就要去拿那些竹条。
还将关大齐给吓了一跳。
“你莫,你莫,爹来都可以了。”他连忙从关杰的手里抢过了竹条,就似这竹条会弄脏关杰的手一样,关杰看着自己的手半天,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声,“爹,我后悔了,当初还不如跟着爹一起编竹器种地,也是省的让爹娘受这份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