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如愣住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心脏也有点难受。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这是什么意思？
又急又重的敲门声响起，顾砚书欲言又止，他起身准备去开门。
何清如拉住了他的衣角，顾砚书伸手抹去她的眼泪，在她的头顶亲了一下。
何清如松手了。
何清如刚刚进门的时候顺手关了门，这时门口的是钟爱国。
原来已经两点了。
顾砚书把门打开一道缝，对他说:“今天我们有点事，改天再说吧。”
钟爱国一下就注意到了他通红的双眼，他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惊讶问道:“好……这是怎么了？”
顾砚书摇头不欲多说，钟爱国却抓住门板不让他关门。
向来吊儿郎当的人，忽然一脸严肃:“你没有欺负她吧？”
顾砚书冷冷地看着他:“那是我的妻子，我爱她。”
钟爱国过了好一阵儿才笑了一声，放手了。
顾砚书把门关好，走过来一把将何清如抱进怀里。
何清如有些抗拒他的怀抱，但是他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你刚刚说了那么多了，现在该我了吧？”
何清如呼吸粗重，缓缓点头。
“说实在的，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小孩子，我喜欢的是和小孩子玩时开心的你。”
何清如抬头看他，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顾砚书心疼坏了。
他吻吻何清如的眼睛继续说:“都说你们女生爱幻想，但是其实我也经常想象咱们两个的未来。
我想过咱们两个人可能会有一个女儿，也有可能是儿子。我们以后可能会养很多只猫，家里再来两条狗，每天热热闹闹的。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有没有孩子，有没有猫和狗，都不重要。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在这里的家人、朋友，对我来说都是外在。只有你一直在我心里。这么久了，对我来说最值得庆祝和纪念的事情只有和你结婚。
所以对不起，我没有及时让你知道我的想法，害你想这么多，这么难过。”
何清如盯着他看，根本舍不得眨眼。她说:“你知不知道刚刚我把咱们两个离婚以后财产怎么分配都想好了？”
顾砚书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我什么都不要，全都给你，我只要你。”
何清如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我让你走你就走啊，还真的跑到店里来，你一个人在偷偷哭什么啊？”
“我嘴皮子这么利索的一个人，我媳妇儿受委屈了，难过了，这么难受，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能不想哭吗？”顾砚书说，“我哭我自己没用啊。”
两个人抱头痛哭。
情绪过去以后，何清如后知后觉有了些许尴尬。
顾砚书看出她脸上的不自在，亲昵地吻她的唇角:“你是不是没吃饭？”
何清如摸摸自己的肚子一阵心虚，嘴硬道:“我想和你一起吃啊！”
顾砚书拉她起来，声音里终于有了些笑意:“好，我们回家吃饭。”
何清如猛地上前两步跳到他背上。顾砚书用手护住她。
“背我回去。”
“好。”
到家两个哭得满脸泪痕的人先洗了洗脸，顾砚书用毛巾给何清如敷眼睛，笑得温柔:“把眼睛哭成核桃了。”
菜早都凉了，顾砚书又热了一遍。
何清如乖乖坐着看他忙活，撑着脸问:“你怎么做好饭不吃就走了？”
“我害怕眼泪掉进碗里。”
都说男人好面子，顾砚书在她面前倒是一向很坦诚。
何清如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有多害怕？”
顾砚书靠过来精准捕捉到她的唇，温柔又不失霸道的一吻乱了何清如的心跳。
顾砚书眼含笑意，贴着她的唇说:“这么害怕。”
再不吃饭又要凉了，顾砚书却黏着她，非要抱着她吃。
何清如也没拒绝。
哭了这么久她脑子都有些嗡嗡的，有人伺候正好。
饭后两个人一起洗了碗，相拥躺在床上，却都舍不得闭眼睡觉。
顾砚书摸她蓬松的头发:“你刚刚说想给如故招学徒？”
“嗯。”何清如点点头，“我算了一下，现在照相馆的收益差不多一月200，要是纯靠照相馆咱们两个猴年马月才能买得起房子啊？所以我想找人把店经营好，自己再干点别的。”
顾砚书向来都是赞同她的想法的:“有这个想法就去做，我让我妈帮你在大院儿里问问吧，干咱们这行的，多半都是闲的没事儿干的有钱人才会有这种想法。”
何清如深以为然。
“你刚刚说想开糕点店，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顾砚书说，“你自己不是不爱吃特别甜的东西吗？”
何清如说:“反正是要卖，我的喜好和取向都不重要了。”
她觉得有些难受，换了个姿势枕在顾砚书的肩膀上:“我虽然自己没有很爱吃，但是自我感觉很有甜品天赋。而且现在主要是糕点店比较少，竞争压力不大。再加上我前段时间不是当面馆记账吗？”
“食品行业真的就是暴利！！！”
其实何清如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而且非常严肃，但是此时她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顾砚书忽然就没有忍住，破坏气氛:“你打算做什么糕点？小兔子样子的吗？”
何清如:“……”
何清如闭眼:“请你打住，正常一点，这样好油腻啊！”
看她一脸嫌弃，顾砚书倒是很认真的样子:“我已经做好决定，以后把我的心声都说给你听了。要不然以后因为信息差又害你难过，怎么办？”
何清如看起来比他还要认真，她甚至坐直了身子:“你现在这样，我也挺难过的。”
顾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