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才骂走张梅，下午何春就又来找事儿了。
这次何清如长了记性，大门是锁着的。
何清如觉得自己才刚刚睡着，就听到何春不停地敲门:“小五把门打开！”
何清如咬牙，这真是一点儿休息时间都不给人留，大中午不睡觉替她妈来出风头。
她也懒得开门，直接隔着门跟何春说话:“你有事儿？要是替张梅说话，你也走。”
何春被她的话气得一哽:“什么张梅？那是你妈！开门让我进去，咱们进去好好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何清如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
何春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我肚子里还有你外甥呢？就这么让我站着跟你说话吗？让我进去！”
“当着小孩儿的面我才跟你文明用语的。再说了，我连你这个姐都不打算认了，还会在乎那个便宜外甥？”何清如没骨头似地靠在门板上和她吵架，“走吧，别逼我说更难听的。”
说完，她也不再在乎何春，转身睡回笼觉去了。
再次醒来是被顾砚书敲门的声音吵醒的。
“怎么睡到这个时候？不舒服吗？”顾砚书关心道。
何清如看着他懵了几秒，这才很生气地拉住他的袖子，把今天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说完何春的事儿，她才有些后知后觉自己应该是借着起床气跟何春发了通脾气。
顾砚书抱着她好一通哄，才让何清如心情好了一点。
但是从第二天开始，何清如发现自己出门时会有很多妇女对着她指指点点。她不是很在乎，毕竟她也不是经常出门。
其实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张梅在村里人际关系不行，但是何春是个会装的，和她玩得好的人还挺多。
何清如已经懒得去管这样不怀好意的目光了，她也不屑于和那些墙头草一样的人交往。
主要是她最近已经和人吵了好几次。吵架这事儿吧，吵的时候虽然很爽，但是吵完以后还是很累嘴的，而且伤肝。
虽然村子里很多妇女开始跟她保持距离，但是何清如最近和邻居张雅还走得挺近的。
破冰的关键是何清如和她女儿叶子玩得好，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撸猫，何清如还教叶子认了几个字。
“我就不信他们说的。”张雅有次跟何清如说悄悄话，“张梅那样的人，能养出什么好女儿？”
说完正对上何清如的视线，张雅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当然你是个例外。嫂子觉得你能和孩子玩儿到一块儿，说明你也是个好人。”
何清如收下了她的好人卡。
这天，叶子按照约定来何清如家里撸猫，还给何清如带了两个苹果。
何清如给叶子冲了杯奶粉，两个人坐在一起吃东西，喵桑在旁边急得喵喵叫。
这苹果长得不好看，但还挺甜的。何清如吃得开心，问叶子:“这苹果是你妈今天买的？”
“哪儿啊。”叶子喝牛奶，喝得嘴边儿一圈儿白，“昨天下午上后山摘的！说是有好多，今天还能再摘几个呢。”
何清如和顾砚书来这儿这么多天，几乎没吃什么水果。去县城的供销社的时候总嫌重懒得买，村里的供销社则是东西太少，卖的水果看起来都不是很新鲜。
实在是嘴馋，何清如就厚着脸皮跟叶子回家了。
说明来意，张雅觉得好笑，一拍胸脯:“这有啥？嫂子今天带你多摘点儿回来，让你吃个够！”
叶子不想动，还想和猫玩儿。何清如就打发她去自己家门口坐着，给顾砚书留个口信，她背着背篓跟张雅出发了。
何清如一路小心翼翼地跟在张雅身后，还不放心地询问:“嫂子，这山里不会有蛇吧？”
“遇见蛇的概率不大。”张雅心很大，“咱们也不往深山走，就去摘几个果子。”
这话并没有让何清如放心。
她们运气很好，进山没多久就看到了一颗苹果树。这个季节苹果早就熟透了，也就是山里凉快，野苹果还勉强能吃。
她和张雅个子都不高，两个人把能摘到的都摘了下来。
“那是毛栗子吗？”张雅还在整理东西，何清如眯着眼睛向远处看。
张雅的视力没有她好，根本看不清。
但是来都来了，两个人就继续往山里走。向着何清如看到的那个方向走了一会儿，张雅踩到了一个东西，脚挪开一看——
“是毛栗子，看这个头大的！”张雅十分激动。
两个人在地上就捡了不少。走到树下却犯了愁。
毛栗子外面还有一层壳儿，不好剥也不好拿。张雅试探性地想伸手去摘，树太高，根本够不到。
她叹了口气招呼何清如:“妹子，这树太高咱够不着。再往里走走，在地上找找吧。”
何清如倒是知道毛栗子成熟以后自己会掉下来，就算能够得着，也摘的是不成熟的。
两个人在附近绕了一圈儿，捡了不少，何清如的大背篓都快装满了。
张雅回去的时候笑嘻嘻的:“回去给我家那口子甜甜嘴。”
何清如心里想着一道养生名菜。
她想做板栗鸡。
她前段时间跟着李红学做菜，手艺长进了不少，自我感觉良好。板栗鸡，也就是把板栗和鸡一起炖吧？何清如盲目自信，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复刻出来。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张雅一说。
张雅瞪圆了眼睛:“这玩意儿还能炖鸡？那味道能好吃吗？”
何清如想了想:“也就一个大概的想法。我回去自己做了尝尝，好吃的话跟你说呗。”
张雅点头。
天色渐晚，两人加快了脚步往回走。何清如到家时看到顾砚书蹲在门口。
“你怎么蹲在这儿？也不拿把椅子。”何清如惊讶道。
顾砚书起身接过了她背上的背篓，语气委屈极了:“你出去玩儿不带我。”
何清如笑着安慰他:“不生气，还给你留了活儿呢。看到里面的毛栗子吗？去，全处理干净了。明天早上再去买只鸡？”
顾砚书:“……”
他应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