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书把何清如的手从他嘴上拿开，他却没有放开何清如的手:“轻一点，咱俩过去看看。”
何清如配合地放轻了动作，两个人一起慢慢地往门边挪。
那是一只一岁左右的奶牛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们家院子里，躲在厨房门边。
何清如看他很是温顺，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样子，便轻轻地打招呼:“喵桑，你好呀！”
小奶牛猫很是配合地“喵”了一声。
两个人兴奋地对视一眼。
顾砚书学着何清如的语气:“喵桑，你是饿了吗？”
奶牛猫又“喵”了一声。
家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他能吃的东西。何清如便转身进了厨房，拿了一块刚刚蒸好的馒头。
条件有限，何清如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当作碗的容器，便把馒头掰成几小块儿，直接扔到了地上。
奶牛猫试探性地闻了闻馒头，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开始吃。看着小猫咪仔细地把馒头嗅了一遍，才开始大快朵颐，何清如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她说，“差点以为我做出了潘家湾名菜，猫不理馒头。”
顾砚书哈哈大笑。
何清如试探性地将手伸向了小猫咪的头。可能是因为他们给了小猫咪食物，小猫咪并没有躲开，而是很温顺地任由他们抚摸。
但是几乎就在小猫咪吃完的下一刻，他就扭开了头，不再让何清如碰到他。
“嘿，喵桑你还挺有原则。不给吃的不让摸是吧？”顾砚书替何清如打抱不平。
说归说，两个人都知道这馒头有多硬。于是顾砚书直接用手捧了一捧水让小猫咪喝。
何清如趁机又摸了几下。
何清如有些心疼地跟顾砚书说:“他好瘦啊，都没有什么肉。”
顾砚书抿了抿嘴，其实他也是这么看何清如的。
顾砚书说:“不知道这种散养长大的猫咪愿不愿意到咱们家来？”
何清如想了想:“以后多半只有饭点会出现。”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能有猫撸我就不要求这么多了，一只小猫咪还是养得起的。”
何清如凑近小猫咪的耳朵“低声”说道:“我们家愿意花钱买你的卖身服务，以后就到这儿来。放心，绝对诚信。”
也不知道小猫咪听懂没听懂，反正他是“喵”了一声。
顾砚书低头无奈地笑。
折腾半天，最后吃饭的时候，顾砚书又把菜热了一次。
“我觉得这样的饭菜味道还可以。”何清如评价道，“毕竟这个时候调料的种类也有限。”
顾砚书也点点头。
少油少盐，几乎就是吃食材本身的味道。
“真是被逼着健康生活。”顾砚书说。
饭后照例是顾砚书洗碗，何清如站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明天我请假陪你去县城吧。”顾砚书说，“早点一起去，咱们再买点东西。”
何清如没有异议:“那好，我去考试。你早早去买点肉，再去书店挑几本书，记得带本字典回来。”
顾砚书点头:“我带上纸和笔吧，问问肉铺老板这肉怎么做合适。”
睡前，一个人写小说，一个人搞翻译，倒也十分和谐。
“真是，很久都没有这么充实了。”何清如感慨道。
只是说完没几分钟她就睡着了。
顾砚书把她的脑袋移到枕头上。
他本来是想再翻译一会儿的，但是眼前的所有单词都变成了sleep。
那就sleep吧，他想。
于是他熄了煤油灯，也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