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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终于落下。

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楚凌沉的眼眸中。

颜鸢实在捉摸不清眼前的局面,只呆呆看着楚凌沉。

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颜鸢眼中惊疑盘踞,全身紧绷一动不动,脸颊边的发丝却被山风吹得微微拂动,就像是枝上的鸟雀,只需要一口气便会逃窜飞走。

楚凌沉看着她少有笨拙,嘴角微微抿了抿:“皇后来此何事?”

颜鸢眨眨眼,迟疑答:“我……我来看看栾羽坊。”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颜鸢浑浑噩噩想。

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林掌事死得蹊跷,就走了偏门自己查案的。明明是一桩行得端坐得正的事情,如今因为她的做派鬼鬼祟祟,落到现在这种说不清的境地。

“织造司的女官死了……”

“内务司案卷中有记载,那位女官在宫外有一座绣房,近来绣坊异动……”

颜鸢吃力地解释着。

一边说一边偷眼看楚凌沉的表情。

楚凌沉看上去好像没有动怒的迹象,反而专注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堪称温和。

颜鸢的心中冉冉升起一丝希望:

会不会他其实是刚刚赶到?

有没有可能他什么都没看到?

希望就像光亮,只要一点点就可以照亮混沌。

颜鸢的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那位女官死前放了一把火,烧毁了九成为太后寿宴准备的物件,损失巨额财物。”

“此事看起来有诸多蹊跷之处,但内务司已有结案之意,臣妾怀疑内务司和织造司在此事上有所勾结,所以便想趁出宫进香之际,来栾羽坊一探究竟。”

颜鸢越说越有条理,目光也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她抬头望着楚凌沉的眼睛,思绪在心中绕了好几圈。

楚凌沉应该是没看见吧?

颜鸢宽心想,否则以这狗东西的脾气,只怕早就发难了,哪里轮得到她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这样一想,心上的石头也轻了一些。

楚凌沉一直安静地倾听着颜鸢的解释,听到最后,他微微侧了侧脑袋,淡道:“原是为了查案,皇后果真心细如尘,明察秋毫。”

颜鸢答得行云流水:“是陛下教得好。”

楚凌沉淡道:“如此便有劳女侠了。”

颜鸢顺口接话:“愿为陛下分……”

话没有说完,卡在了喉咙里。

他刚才……

颜鸢错愕抬头,果不其然对上了楚凌沉幽深的眼睛,还有他脸上整暇以待的看戏表情。

颜鸢:……

颜鸢:…………

他果然是看见了。

且看见了还装作不知道诈她。

希望原地破灭,颜鸢麻木脸站在原地。

楚凌沉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欣赏了一会儿颜鸢的无措,才道:“继续走吧。”

颜鸢茫然抬头。

继续走,往哪里走?

楚凌沉已经走在了前面,朝着山庄的方向前行。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天光尚存一息,黑暗隐隐约约要吞没楚凌沉的背影。

颜鸢在原地呆立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

暮色沉沉。

呆滞的颜鸢,麻木地跟在楚凌沉的身后。

被抓包的惊惧已经渐渐过去,她已经破罐子破摔躺平了。

横竖不过是被知道会武而已,大不了被治个欺瞒之罪。

颜鸢这样想着,用余光偷眼看楚凌沉。

更何况楚凌沉今日跟来,也不尽然只有坏处:

楚凌沉在场,她便是伴驾左右,夜不归宿完全不是问题;

而且楚凌沉出现的地方不可能是一个人,他身为国君,身边定有暗卫保护,那这满山的打手和债主也就不足为患了,安全进入栾羽坊是小事一桩。

两相权衡,还是值的。

不过是被知道了点无足轻重的秘密。

她本来就是武将之女,会武功又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更何况她有说过自己不会武吗?

从来没有。

理清了思绪的颜鸢,加快了脚步走到了楚凌沉的身侧,捎带着斜眼看了一眼楚凌沉。

真是上辈子作恶,这辈子入宫。

颜鸢在心中文雅地问候了一句先皇先祖。

栾羽坊的院门终于出现在眼前。

院门打开,里头的景象果真如倒霉公子所说的已经被清扫一遍,各种无用的东西落在地上凌乱不堪,如同蝗虫过境后的废墟。

院门口还有一二十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把守,他们来回巡逻,目光撞上颜鸢顿时眼睛都亮了,飞快地把颜鸢和楚凌沉包围了起来。

打手头头盯着颜鸢:“绣娘?回来找东西?”

颜鸢不着痕迹地向前了半步,微微侧身把楚凌沉挡在了身后。

楚凌沉眼睫微阖,安静盯着颜鸢的肩膀。

颜鸢道:“我不是绣娘,我也是债主,也是来讨债的。”

打手头头冷声开口:“哦?债主?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颜鸢平静道:“家里做点小首饰生意,月前向栾羽坊供了一批蓝花雀羽。”

打手头头眯着眼睛,从颜鸢的脚尖盯起,目光渐渐上移,缓缓路过的颜鸢的裙摆,腰身,胸口,最后玩味的目光落在颜鸢的脸上。

打手头头嗤笑:“小娘子可不像是山里捉鸟的人。”

他把颜鸢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笑容渐渐变了味:“这年头蓝花雀生意可不好做,我看小娘子不妨考虑下做下金丝雀生意,你卖,我买,如何?”

打手们哄堂大笑。

楚凌沉的眼色微沉,眸光中翻涌起肆虐的寒潮。

颜鸢心中一惊,楚凌沉这暴君忽然冒出一句“杀无赦”来,到时候直接把这绣坊变成了屠宰场,于是抢先一步夺了边上打手手中的剑,剑锋直指打手头头。

她原本想要故技重施,可未曾想过这帮打手既然能够守住绣坊的大门,原本也是打手里头身手不错的,她凌厉的一剑没能成功,打手头头已经后撤到了门边。

真倒霉。

一击未成,接下来就有些麻烦了。

颜鸢皱起眉头,对楚凌沉道:“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楚凌沉站在原地沉默,他似乎有些走神,愣了一会儿才听话地走到一边。

这种时候他总还算听话。

颜鸢盯着他的背影想。

打手们原本被颜鸢忽然剑指头头的气势吓了一跳,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继而是恼羞成怒。若是今日在这门前被一个女子吓退了场,传出去他们就不用混了!

“兄弟几个,抓活的!”

“这娘儿们可比前几个带劲儿多了!”

“抓住不亏!”

打手们一拥而上,如同一群恶犬一般朝着颜鸢扑来。

颜鸢举剑岿然不动,心中只思考一个问题:如何节省体力?

擒贼先擒王肯定是好的捷径,但是她方才已经错过最好的机会,她也不可能像刚才那样直接一剑斩断他们的手筋,毕竟他们人太多了,身手又比方才那几个废物好,她的体力根本支撑不了。

即便现在勉强战胜,等下她气血不济倒地,难道让楚凌沉背回去?

颜鸢胸中思绪万千,身形行云流水,周旋于打手之间,目光得了还在四周探望寻找:

楚凌沉的暗卫呢?

灰骑呢?

都看猴戏呢???

然而四周只有夜幕低垂,山风徐徐,别的什么都没有。

颜鸢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打手们也已经感觉到了她体力的下降,打手头头冷笑:“这娘儿们没力气了!还等什么!抓不住她,咱兄弟几个下半生可就抬不起头了!”

如果方才的打手只是恶犬,那眼下丢了场子失了面子的打手们,已经是一群疯狗。

他们蜂拥而上,下手尽是杀招。

他们是真的动了杀心。

颜鸢心中一凛,转身朝着身后厉声道:“楚凌沉!往外跑!”

夜幕降临。

楚凌沉的身影几乎要融化在暗影里。

他身形僵硬得如同雕像,静默了片刻之后,竟然义无反顾地朝着颜鸢走来。

颜鸢:“……”

颜鸢决定收回刚才夸他听话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脸太黑,神情太过凶神恶煞,那帮打手居然没有敢靠近他的,竟然放任他一路走到了颜鸢的身旁。

颜鸢直到此刻终于被恐惧笼罩。

楚凌沉是天子。

他要是折在这儿……

颜鸢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她后退了几步,悄悄积攒力气,趁着下一个打手冲上前来的机会钳制住了他,刀锋抵住他的脖颈狠狠割下!

剑锋割断了那人半个脖颈,顷刻间滚烫的血液飞溅而出,喷洒到了颜鸢身上。

那人还来不及尖叫,就已经颓然倒去,身子先倒地,其次才粘连了一半的头颅,落地时他的眼睛还眨了眨,瞪得更大,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丢了性命。

更多血液浸染大地。

颜鸢的手自然垂落,剑尖抵住地面,殷红的血沿着剑身缓缓流淌。

她的身上脸上也沾染了不少鲜血,但她看起来毫不在意,平静的目光望向人群。

她轻道:“还有谁要试试?”

白皙的脸映衬着鲜红的血迹,分外触目惊心。

打手们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

他们毕竟只是打手,平日里也不过是一群地痞流氓街霸护院,即便曾经沾过人命也不过是把人打得重伤不治而已,哪里见过这样血淋淋的杀戮。

他们面面相觑,一步步往后退。

“你你你……”

“杀、杀人了……”

“杀人了——杀人了——!!!”

他们仓惶地奔逃离去,惊惧的惨叫声穿透夜幕。

颜鸢目送打手们逃窜,直到彻底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不露痕迹地舒了口气。

她的手一松,剑柄便脱了手,剑身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才那一击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现在别说是打手,一只兔子都能把她扑倒。

颜鸢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看楚凌沉。

夜色下,楚凌沉正凝望着她,目光比月色还要安静。

颜鸢的心上流淌过一丝异样知觉。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应该是不大好看的,刚杀完人的眼是会带着凶光的,不论如何遮掩都无济于事。即便不看眼睛,她的脸上身上都是鲜血,脚下还躺着一具尸体,此间的画面定然是血腥无比。

虽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其实不愿意让楚凌沉看见自己浴血的模样。

现在他已经看见了。

她便有些失落。

颜鸢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神情沮丧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楚凌沉原本距离她几步之遥,隔着月色看了她片刻,缓步走到了她的身边。

月光下的颜鸢低着头,越发像是一颗丧气的蘑菇。

楚凌沉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染血的手上,随后他俯下身握起她的手,用自己的袖摆替她擦拭手上的血痕。

殷红的鲜血慢慢被擦净,露出颜鸢原本白皙的手掌。

月光照亮了她手掌上的旧伤疤。

那是一道已经没有颜色的旧伤疤,突兀地横亘在她的手心,替代了原本的掌纹。

楚凌沉的动作一滞,呼吸压得越发低沉。

他轻声问:“如何得来的伤?”

颜鸢愣了愣,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手心的疤痕。

她自然而然地搬出那套早就熟记于心的说辞:“从前不慎坠崖伤的,当时……”

楚凌沉低声打断她:“是什么东西伤的?”

这种问法并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答案也显而易见。

颜鸢只能老实回答:“绳子。”

树皮编织的麻绳,勒紧肉里,坚持了很久很久。

颜鸢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一整套说辞,她和她的情郎在边关上山采药,跌落悬崖时身上还系着一根绳子,于是留下两道伤口,因此和情郎大吵了一架,从此分道扬镳。

然而楚凌沉却没有追问。

他只是低垂着目光,轻缓地擦干了她指缝里的血,仿佛这世上只有这一件事是他在意的。

寂静蔓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夜色中才响起楚凌沉低哑的声音。

他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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