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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条的少女趴在床上,本该是曼妙的画面,却没有半点旖旎,只因为她的背上身上横亘着数不清的大小伤口。

尘娘的呼吸一顿,悄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看清颜鸢的伤口。

前两次都是在洗浴时,颜鸢大半个身子浸在水里,身上又有热气缭绕,她看得并不是十分真切,不像这一次,她真真正正地看清楚了她身上的……狼藉。

颜鸢的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那些伤口有些已经淡得看不出了,有些却还留着红色的印记。

它们纵横交织,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些痕迹,不应该出现在侯府千金的身上。

尘娘的手微微颤抖,指尖落在伤口上。

“这些伤大部分是树枝划的,只有一两条是被兵刃所伤。”

颜鸢抱了被褥,垫在自己的胳膊下,似是漫不经心地为尘娘解惑。

尘娘的指尖顺着疤痕轻轻按压,犹豫了片刻,缓缓问:“可娘娘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

明明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却带着化不开的寒疾,还有一身伤痕,这样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是她长久以来,都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颜鸢想了想,轻道:“年少时我曾离家出走,去了一处苦寒之地。”

尘娘的指尖抚摸之处,伤口传来一阵子温热的触觉。

颜鸢觉得舒适,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把头埋进了被褥里,于是声音便从被褥里闷闷响起来:

“那个地方的人,日子不太好。”

“男人都死了,只留下老人与孩子,还要常常被悍匪骚扰。”

“那个地方冬天的时候寸草不生,不过却有雪莲,我便留了下来,帮他们采了大半年的雪莲。”

“可那东西长在悬崖峭壁上,太不好采了。”颜鸢在被窝里叹息,“有一次,我不小心踩空,摔下了悬崖。”

这便是她这一身乱七八糟的伤的由来。

那时候她不怕冷,为了手脚灵活,即便在冰天雪地里也穿着轻薄的衣裳,结果一着不慎就掉下了悬崖。

悬崖不高,但崖壁上的枯树枝太多了,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满身伤口。

“然后呢?”尘娘紧张问。

“差点痛死。”颜鸢叹息着回答。

“……”

颜鸢趴在被褥上眯着眼睛。

这些小伤口她其实从来没有在意过。

爹爹自幼教她骑马射猎,她年有时也曾受过不少伤。

她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在腿上留下一道疤痕时,娘亲心疼得眼泪直掉。

爹爹便安慰她:“既然大夫都说无碍,哭什么?”

娘亲抽抽噎噎:“可鸢儿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留下疤痕,以后可怎么嫁人?都是你,非要教骑马射箭,好好做个闺阁女儿学些琴棋书画有什么不好?”

爹爹便笑道:“留疤又如何?鸢儿又并非物件,难道多了道疤还影响市价了不成?”

那时候她年纪尚小。

只懵懵懂懂记住了爹爹的话。

爹爹说:“鸢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少年时随心,老来便无悔。”

所以后来她做了许多荒唐事,却从来没有觉得一身伤口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些疤痕如今成了难言之隐。

颜鸢趴在被褥上叹气。

尘娘从药香里拿出一个药瓶,用指尖探了一点膏药,轻轻抹到颜鸢的伤口上。

这一身的伤,痛是必然的。

尘娘的眼里流淌着疼惜的光芒,指尖落到几处明显是刀伤的地方顿了顿,她问:“这些刀伤,是遇到了骚扰村庄的歹徒悍匪吗?”

颜鸢道:“算是吧。”

尘娘的手指一顿,轻轻触碰到那个贯穿肩膀的伤口:“那这里……”

颜鸢的身体却忽然缩了缩:“……痛。”

尘娘一怔:“还痛着?”

颜鸢点点头。

尘娘便再也没有工夫追究伤口的来源了,她让颜鸢转过身来,用银针刺入她的肩膀,果然银针探触到了某些不一般的东西,像是伤口的基底还有什么坚硬的内层。

不过这并非她此行的重点。

她掠过了肩膀的大伤,又在颜鸢的身上各处刺入了好几针,于是那些暗红色的伤口渐渐地就变成了肤色,粗粗一看便不大看得出来了,就连肩膀上的叶形脉络也消失不见。

颜鸢瞪大了眼睛:“如何做到的?”

尘娘低头道:“并非治好了,只是疤痕上的颜色也是血色,奴婢用不怕水的膏药遮住了些许颜色,又用针封了几处体表的血脉。”

这只是一个障眼法。

且不能让人近身。

况且封住血脉这种事情,终归有一定的危险性,即便只是体表的几处微不足道的血脉,也终究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

尘娘愁眉莫展:“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颜鸢愣了愣,刚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到了胸口。

听阮竹讲便知道,融园赐浴程序繁杂,半个时辰真的够吗?

若是洗浴到一半,血脉畅通了,伤口在众目睽睽之下浮现,这也太……

颜鸢抬起头问:“尘娘,你说本宫能不能装病不去?”

尘娘摇头:“那样的话只怕会招来御医。”

颜鸢顿时把头埋进了被褥里,深深叹息。

御医院有正副两个掌事,一个是穆连城是太后的人,一个洛子裘是楚凌沉的人,不论来了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一身树枝划伤还可以勉强找个理由,刀伤和肩膀上的箭伤,她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合情合理的解释的。

这可真是棘手了。

颜鸢闷不作声。

尘娘犹豫声音在她耳旁响起:“娘娘,还有个问题。”

颜鸢扭过头:“嗯?”

尘娘道:“奴婢带进宫的药多是温补调理的药,眼下遮挡疤痕的药只有一小瓶。”

颜鸢身上的伤所需药量之大,又岂是这一小瓶就够的?

颜鸢问:“重新做要多久?”

尘娘道:“倒是只需半日,可奴婢的药材也没带够。”

此时距离赐浴的时辰,还有三日。

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颜鸢闭着眼睛蹭了蹭被褥,睁开眼时候,眼睛已经清亮无比。

只是缺药的话,这问题倒也不难解决的。

……

待到午后时分,颜鸢就带着尘娘出了望舒宫的宫门。

尘娘脸上写着犹豫神色,边走边小声问颜鸢:“娘娘,我们的药方单子会不会开得太多……”

就在刚刚,颜鸢让她拟了制作遮瑕膏药的药方单,未免药材太少被御医院的人察觉,她便在娘娘的要求下,往药方里面加了诸多没有用的药材。

人参鹿茸灵芝虫草,什么名贵便加什么,不知不觉药方已经拉得很长很长,长到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了。

这哪里像是求药,这根本就是打劫。

可偏偏,打劫的始作俑者还一脸无知无觉的表情,她可能并不知道药单上的药是何等的珍惜,所以不知天高地厚。

颜鸢面不改色:“没什么,只要御药房有,我们都能要。”

尘娘:“可是……”

颜鸢道:“不用担心,本宫来开这口。”

论脸皮厚度,她向来是无所畏惧的。

原本她入宫的交换条件便是治病,更何况她这伤也有一半是因为狗皇帝所得,这本来就是楚氏皇族欠她的。

颜鸢带着尘娘一路走,一路上与许多宫人擦肩而过,不论她走到哪里,都如同锋芒在背,难受极了。

颜鸢想了想,顺势拐入了一条小道。

尘娘一愣:“娘娘,这条道是阮竹说的那条……”

颜鸢抬起头,看着远处僻静的小道。

这条路她走过不止一回,是去内务司的捷径,但自从上次与阮竹同行之后,她就不被允许再走这条捷径了,只因为阮竹说这里闹鬼。

尘娘道:“今晨奴婢还听小鱼提起,说是圣上出宫这几日,这条路上又有新的传言,娘娘还是……”

颜鸢看着尘娘满脸认真,又看看主道之上来来回回的宫人,终究还是笑了笑,一把拽住尘娘的手拉着她拐入了小道上。

小道上果然寂静。

阳光温煦,惠风徐徐。

没过多久就路过了那两座荒废的旧址,颜鸢不知不觉放缓了脚步,目光向里面探望:

魁羽营依旧是大门紧锁,隔壁的梅园倒是大门洞开,一眼望去便能看见里头的杂草已经长得比人还高。眼下已过中秋,风一吹仿佛能听见那些枯黄的杂草沙沙作响。

尘娘在她的身后小声催促:“娘娘,我们还是快些走吧,这里终究……不是久留之地。”

颜鸢回过头,看见尘娘神色紧张,她不由得笑了:“尘娘,你身为医者,也信鬼神之说?”

尘娘轻声道:“巫医不分家,奴婢自然信鬼神。”

颜鸢:“……”

仿佛是为了验证尘娘的话语,忽然间梅园深处起了一阵穿堂风。冷风带着一股子死水特有的腥臭,从内到外扑面而来,隐隐约约,风中似乎还夹带了一丝细微的声响。

那是什么声音?

颜鸢在梅园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院子里的枯草缓缓而动,冷风吹得颜鸢的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那奇怪的声响又渐渐地飘到了她的耳朵里。

那声音细碎绵长,隐隐约约地混杂在风里。

有些像是啼哭声。

婴儿的啼哭声。

尘娘的脸色变了:“娘娘……”

颜鸢回头看着尘娘:“你也听见了?”

尘娘点了点头,脸色苍白。

那便不是错觉了。

确实有婴童的哭声从梅园的深处传来。

颜鸢又把视线挪回了梅园深处,她抬眼看了一眼天空,此时太阳当头,距离黄昏还早得很,于是她就朝着梅园靠近了几步。

尘娘没有料到颜鸢还能再往前,顿时慌了:“娘、娘娘!”

颜鸢道:“里面确实有声音,本宫想要去看一看。”

尘娘脸色惨白:“娘娘不可!娘娘本就体寒,此等阴冷晦暗之地,若是沾染了什么极阴之物……”

颜鸢道:“本宫不信鬼神。”

归根结底,她这一身寒疾是因为雪地跋涉而已,如果沾染不干净的东西能让人体寒,那她杀敌无数的爹爹早该冻成冰棍了。

她笑了笑,叮嘱尘娘:“你就在门外等着,本宫稍后就出来。”

不久之前,她曾经偷偷进过魁羽营旧址查看,但是里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那时候漏了的梅园眼下正好补上,也算是师出有名。

当然了,她对那哭声也是有些好奇的。

颜鸢说完,便提着裙摆,一步踏入了梅园的门槛。

转瞬之间,风便停下了。

那哭声也随之消失。

颜鸢站在梅园的院门内,抬头探望。

这里看起来确实已经荒废很久了,她往前勉强走了一小段,却只看见满目荒草。原本的雕栏画栋早已经褪尽了朱漆,淡淡的湖腥味混杂着生灵腐烂的味道,笼盖着整一座庄园。

颜鸢站在原地犹豫了会儿,拨开了眼前枯草,慢慢朝前走了十数步,果然看见了阳光之下,一个绿波荡漾的大湖出现在了面前。

这里还真有一个大湖。

在阮竹的故事中,这里是前朝的梅妃毒杀了满宫上下,最后自尽的地方。

而如今这个大湖已经久未有人打理,湖面上飘满了绿色的水草,水草中间隐隐约约还露着一根绳索。

这是……

颜鸢想要再靠近些。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远处悄然响起。

凉风吹过,枯草沙沙作响。

颜鸢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几步,循着那声音靠近它,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触碰到枯草。

那东西果然没有觉察,它像是正在翻找什么东西一般,不断有杂草倒地的声音传到颜鸢的耳朵里。

会是什么东西呢?

正当颜鸢屏息靠近之际,也不知道哪里飞来了一只白色的大鸟。大鸟振翅飞过湖面,爪上的一只猎物不慎,扑通一声掉在了颜鸢的身旁。

猎物落地,发出“扑通”一声。

颜鸢:“……”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果然停了下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男人冷厉的声音响起:“谁在那儿!”

说话间杂草疯狂翻动了起来,一个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颜鸢的面前,转瞬之间的刀剑出鞘,剑锋直指颜鸢。

刀锋距离她的脖颈不过半指,只差一丁点,就要刺入她的喉咙。

颜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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