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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黑暗中,楚凌沉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座雕像。

他的额头上,还残留着冰凉的感觉。

那是颜鸢的指尖。

他有些看不清颜鸢的脸,就像那年的山洞里,他也没能看清楚向他走来的人是谁,他拔了刀慌乱挣扎,却被那人狠狠制住。

那是他一生中最为绝望的时候。

他本以为死到临头了。

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一只温柔的手,落到了他的头上。

紧接着,寂静的山洞里响起了那人的声音。

温存的,敷衍的,轻松的呢喃。

“乖哈。”

久远的记忆撞击着灵魂,楚凌沉的呼吸急促,指尖被他攥得发白。他想要抓住颜鸢肩膀,看清她的长相,做那年没有做到的事情,偿这些年兜兜转转的不甘。

颜鸢却忽然轻声笑了出来。

她说:“狗皇帝,不要害怕,我当不了太后的。”

颜鸢的声音绵软虚弱,与他记忆中那个小刀一样嚣张的声音全然不同。

楚凌沉怔了怔。

指尖渐渐放松,理智开始回笼。

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目光渐渐平静。

不只是声音不一样,就连手指的温度也大相径庭,不过是同样的黑暗催发了他的记忆,令他恍了神。

……只是错觉。

楚凌沉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

颜鸢糊里糊涂抬起头来,懒洋洋的声音就在楚凌沉的耳边飘荡:“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本宫告诉你一个秘密。”

楚凌沉的眼睑微阖,冷声问:“什么秘密?”

黑暗中,颜鸢眯起了眼睛:“我……”

楚凌沉静静等待着,只是还没有等到颜鸢开口,就听见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嘈乱之声。

“来人!犯人跑了!”

“快!去前面堵截他!”

“不要放箭!抓活的!”

尖叫声混杂着说不清楚的声音,紧接着马车忽然晃动了起来。车队里所有的马都开始疯狂地甩头,一时间整个山脚下都回荡起万马嘶吼之声。

那声音实在是太过刺耳,似乎是把颜鸢的神智都拉回来了一点点。

她甩了甩脑袋,从楚凌沉的身上爬了起来,呆呆地蹲坐在马车中央,又是一棵乖巧的蘑菇模样,仿佛刚才的凶神恶煞与她毫无干系。

楚凌沉冷眼看了她一眼。

他掀开了车帘,踏下马车,冷声询问:“什么事?”

有亲卫回报:“回禀圣上,在皇陵中抓住的那个刺客,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挣脱了囚笼逃跑了。”

事实上不仅是逃跑了,他还惊扰了所有的马匹,甚至摸到了皇后的马车上,洗劫了一通才抽身离去,把整个亲卫队戏耍得如同猴子。

亲卫艰涩补充:“圣上请放心,娘娘座驾并没有多少损失,万幸……”

万幸皇后娘娘不在自己的马车里。

这大概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亲卫的脸上不动声色,脊背上早就汗如雨下。

那个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挣脱了身上的铁链和关押的木笼,还精准无比地找到了皇后娘娘的马车。这要是真的让他绑走了当朝皇后,他们这些人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秦见岳。

楚凌沉冷眼朝着远处望去,果然看见关押犯人的马车已经四分五裂,车边一片狼藉,秦见岳本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洛子裘在远处已经调度好了追查的人手,场面已经平和下来,他才缓步走到了楚凌沉的身边,朝着楚凌沉行了礼:“属下已经通知灰骑去追捕,特来向圣上请罪。”

洛子裘低道:“原本铁索加身,木笼关押,就算是绿林的高手也很难逃脱,但秦见岳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整辆马车顷刻间分崩离析……”

这实在也怪不得亲卫无能。

他们终归只是宫里的禁卫,一旦脱了枷锁,又哪里抓得住一个见薄营出身的暗探?

秦见岳进了林子简直跟猴子似的。

其实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洛子裘偷眼看了一眼楚凌沉。

果然,楚凌沉的脸上尽是阴霾,就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天空,虽还不见风雨,却已经有了血腥的气息。

此次丢失的人非比寻常,以楚凌沉的脾气,还有他眼下的脸色来看,只怕是这一帮亲卫都要……

他总归还是想要尽人事。

洛子裘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俯下身在楚凌沉面前行了个大礼:“陛下……息怒。”

他深深俯腰,等待着雷霆之怒。

然而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预料中的声音。

难不成是看错了?

洛子裘斗胆抬起了头,看见楚凌沉的脸上明明带着阴沉的愠怒,明明白白的是在生着气的。

难不成他气的不是秦见岳?

洛子裘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楚凌沉身上的变化:他的手背红了,看上去是被钝器击打的痕迹。

不论是什么,眼下楚凌沉似乎并没有追究亲卫的意思。洛子裘长袖微摇,又是行了个礼:“陛下还是先回车内吧,前路莫测,早些回宫最为安全。”

他的话音刚落。

楚凌沉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洛子裘:“陛下?”

楚凌沉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的座驾,沉默了片刻道:“换一辆车。”

洛子裘了然:“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方才一场动乱,很可能已经暴露了皇帝座驾的所在。

换一辆马车确实是好的。

洛子裘行了礼,打算告退,还未及转身忽然听见了楚凌沉的声音。

“新的车上,不用准备安神香了。”

“圣上已经几天几夜未眠,当真不需要安神?”

洛子裘的脸上写着疑惑。

楚凌沉道:“不需要。”

事关本职,洛子裘坚持:“但圣上需要休息。”

虽说楚凌沉往常也是几乎无眠的,但像这几日这样的舟车劳顿,昼夜连绵的局面还是少见。

今日的安神香,他特地加大了一些药量,就是为了能让楚凌沉在路途颠簸之中,能够稍稍安寝片刻,恢复些精神。

没有足够理由,洛子裘不退让。

楚凌沉缓缓吸了口气,冷漠道:“正是因为孤想要休息。”

洛子裘:???

……

第一辆马车的车帘被拉开,安神香的味道慢慢地飘散了开去。

阳光洒进马车里,温暖而又惬意。

颜鸢趴在车座上,胳膊枕着脑袋,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只觉全身的酸软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身上洋溢着久违的安逸。

唯一的问题是,楚凌沉不见了。

兔子也不见了。

……?

发生了什么事吗?

颜鸢揉了揉脑袋,努力去回想睡着前的事情,只觉得那些记忆就像是阴天里的浮云薄雾,所有的事情都只留下模糊的影子,什么都看不清。

唯一记得的是楚凌沉那张写满了嫌弃的脸。

她好像还被骂了废物。

……大爷的。

颜鸢默默骂了一句。

她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看见马车外几个贴身的宫女齐刷刷站在远处,此刻看见她下车,每个人望向她的目光各异。

小鱼急吼吼:“娘娘,你总算是醒了!”

阮竹的目光炯炯,一张脸写满了热切:“娘娘,您和陛下在车上可有……咳,休息得可还好?”

尘娘的脸上尽是担忧,欲言又止:“娘娘,您身上的……圣上他……”

三张脸表情各异,炙热的目光把颜鸢包裹。

颜鸢:“……”

颜鸢犹豫了片刻,才组织好了语言,向她们解释方才马车内发生的事情。

“方才陛下在车里点了安神香。”颜鸢揉了揉眉心,“本宫上了车,就晕过去了,直到刚刚才醒来。”

“啊?就这样?”

三人目瞪口呆,异口同声。

“就这样。”

颜鸢面无表情。

她总不可能把车上的细节告诉她们,比如楚凌沉嫌弃的眼神,还有他骂人,这些不足轻重的事情就让它随风散了吧。

阮竹脸上的表情大失所望。

尘娘倒是松了口气,笑着道:“这样便好,娘娘的身体还没有准备好,待回宫之后,奴婢自当加快调养。”

阮竹道:“娘娘这几日有些晒黑了,还需要配一些嫩肤的香膏。”

尘娘道:“确实。”

阮竹道:“蔻丹也要选个新的,娘娘的手指太素了。”

尘娘道:“可以抹些生香的药水。”

阮竹道:“颜色浅一些,不要太妖娆。”

她们仿佛说的是一件事情,又仿佛不是颜鸢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安神香闻得太多了,脑海里还是有些昏昏沉沉。

颜鸢还是想睡觉。

她打着哈欠朝原来的马车走了过去,谁知道先开车帘,却看见一车狼藉,颜鸢顿时惊呆了。

阮竹跟在她身后道:“忘记跟娘娘说了,咱们的车子被逃跑的犯人洗劫了。”

颜鸢:“哈?”

阮竹道:“就是那个皇陵抓住的刺客,关在最后一辆马车那个。”

那个胆大妄为的刺客,他不仅逃出生天,他还妄图绑架当朝皇后。

好在皇后命大,今天临时更换了座驾。那人冲进马车里的时候,只看到了她们三个奴婢,于是那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就趁火打劫了车厢里所有的……糕点。

阮竹咬牙道:“果然是贼不走空!”

颜鸢:“……”

御庭山上抓住的刺客?

是刚才那个晃动的木笼车里关着的人么?

能从在那种关押的器械里面逃出生天,那个人倒还真有几分本事。

颜鸢忽然间起了一丝好奇心,于是又下了马车,走到了那辆囚车边上。

那辆囚车本是马车改造,所用的木料都是上好的牢固木料,眼下马车已经分崩离析,所有的木料散落一地。

颜鸢蹲下身仔细察看那些残骸,发现他们的切口十分齐整,像是有人用一根坚硬细长的物件慢慢拉锯出来的。

那人把每一根拴木都锯断了十之八九,又不全断,摇摇坠坠维持着马车的完好,让它起来仍然像是一辆完完整整的囚车。这个完整当然只是看起来的,但凡有一股较大的力道拉扯,囚车就会立刻风崩瓦解。

这法子倒是常见的战场上的野路子,不过具体操作起来极为困难。

他借的外力是什么呢?

毕竟靠人力肯定是不够的。

颜鸢保持着蹲倒的姿势,目光朝着四处探望,忽然间看见了地上有一摊血迹,血迹边站着一匹气得喘粗气的马。

马屁股上依稀戳着一片薄薄的铁皮,看起来是马车上拆解下来的。

颜鸢:“……”

可真是一匹倒霉催的马啊。

……

骄阳似火,颜鸢难得觉得有些热了,于是便脱下了身上的裘袄。

她身后三个随侍一直紧紧盯着她,三道炙热的视线注视着她的脊背,以至于她完全没有觉察到,不远处还有两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车队的最后一辆马车,车窗帘被一只瘦削苍白的手掀开。

楚凌沉坐在车内,森森的目光落到了颜鸢的身上。

车厢里气氛有些压抑。

洛子裘笑道:“想不到娘娘对这些事情有兴趣。”

方才见到皇后娘娘上了马车又下马车,他还以为她是想要找寻皇帝座驾,结果她竟然在囚车前蹲下了。

蹲久了,她竟还脱衣裳,手里拿着细树枝戳来戳去。

鹅黄色的身躯,蹲在太阳底下,看起来倒是烂漫成了一朵矮矮的向阳花。

洛子裘笑道:“娘娘应该是对安神香太过敏感……让她玩一会儿,醒醒神也好。”

他也是刚刚知道,原来方才在马车上竟还发生了意外。只因为他加大了一些药量,皇后娘娘居然出现了类似醉酒的症状。

听说是神志不清,疯言疯语。

洛子裘的目光落到楚凌沉身上,他的手背上还有一片红痕,因为皮肤苍白,此刻在太阳底下越发醒目。

洛子裘干咳了一声,好奇道:“陛下,敢问方才……”

楚凌沉的眼睫低垂,收回了手。

窗帘落下,马车里的光线昏暗下来。

楚凌沉冷淡的声音响起:“无事。”

洛子裘低眉:“微臣明白。”

皇帝不愿意说的事情,自然永远都是秘密。

所有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洛子裘自然也没有留在马车里的意义,他向楚凌沉行了礼道别,顺便告知他车队即将启程的消息。

刚要下马车,他的身后就响起了楚凌沉的声音。

楚凌沉:“让她上来。”

洛子裘一怔:“可是娘娘她似乎很喜欢晒太阳。”

她眼下的模样是少有的开心,看起来恨不得睡在太阳底下,而楚凌沉的车上是很难有阳光的,这让洛子裘有些不忍。

马车里,楚凌沉低着头,细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手背。

他的声音轻缓低沉:“但孤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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