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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棺。”

楚凌沉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洛子裘站在他的身边,疑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转了一圈,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还是有些不够了解他。

楚凌沉他好像很平静。

如同是走了许多路,终于找到了休息的去处那般,他的目光中带着专注,呼吸却是渐渐地平息,甚至眼角的红晕都已经褪去。

就好像,那个人即便只是一具尸体。

却依然安抚了他的情绪。

楚凌沉一声令下,灰骑统便朝左右示意开棺。人群有一个人主动走了出来,他低着头走到了楚凌沉的身边,伸手推开那厚重的棺材盖。

洛子裘的注意力又落到了棺材上。

棺材盖被人一寸寸挪开,露出了里面那具保存完好的身体。

那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年轻人。果然如灰骑统领讲的那样,他身材瘦小,形似少年,就连那张脸都依然保持着昔日的圆润。可以想象得出,笑起来一定是一个很讨喜的人。

会是那个叫宁白的边关小将吗?

洛子裘不知道,但他希望最好不是。

毕竟一个死了的宁白,远没有一个生死不明的希望带给楚凌沉的意义重大。

他想从楚凌沉的脸上得到答案,但发现他似乎也在走神。

洛子裘试探问:“……不是么?”

楚凌沉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棺材内那个年轻人的脸上,一点一点掠过眼睛,鼻子,嘴巴,所有的一切对他都是陌生的,他终于记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看清过宁白的长相。

他对宁白的记忆,只有一片茫然的白。

彻骨的寒冷。

还有……

楚凌沉俯下身,指尖握住了那个年轻人的手腕。

“——圣上!”

灰骑统领与洛子裘同时惊叫了起来。

即便不是死因不明的尸体,即使尸体一直在雪山中被冰封着,可是毕竟是死去许久的人,谁能保证没有尸毒?

他们想要阻止,却被楚凌沉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握起了那具尸体已经泛青的手,缓缓地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他当然还有其他更为有效的验证方法。

但是那个验证法子,不太好。

“陛下……”

楚凌沉闭上了眼睛。

现实与记忆交织。

雪地里,那个叫宁白的小将凶巴巴地把他压在地上,气息凌乱混杂,小将咬牙切齿的声音近在咫尺:“你信不信要是你再跑,我就咬你,我绝对咬你!咬你不算弑君吧!”

他被宁白按在地上,直到全身酸软没有了力气。

宁白就拽起他的手腕,拖着他在雪地里朝前走,一边走一边叫:“一、二、三……走到一百步我就松开你!”

从一到一百。

每走一步,就数一个数。

他气得头晕脑胀,也不知道宁白到底数了多久,又数了几遍,只觉得那一百的数字好像是没有尽头似的。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

唯有手腕上的那只手真真实实地存在。

温暖的,柔软的,力气大到残暴的手。

和此刻的感觉全然不同。

“……宁白。”

楚凌沉睁开眼睛,喉咙口翻滚出低声的呢喃。

“陛下……他……”

人群中,那个最先扶棺的年轻人忽然动了起来,他犹豫着上前了一步。

只是一小步。

他还没有真正靠近楚凌沉,便被身后的灰骑统领一把抓住了肩膀。他大吃一惊想要挣扎逃窜,身体已经被身后灰骑队员按倒在了地。

银色的面罩被人狠狠扒下。

一张年轻的刀疤纵横的脸露了出来。

那人躺在地上挣扎,眼睛瞪得血红,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楚凌沉的脸上却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连目光都没有落到他身上分毫。他轻轻把那具尸体的手放回原处,而后转过头,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轻缓:“你只有一次机会坦白。”

“你……”

那人的眼睛几欲瞪裂。

他相信自己的伪装技术没有任何问题,他可以模仿人的声音与行动姿势。从雪原到帝都城,数月的行程,那群灰骑队员都没有任何人看出他并非原来那人。

而眼前的帝王甚至没有真正看过他一眼!

这怎么可能呢?

“你到底是怎么认出……”

“动手吧。”

楚凌沉淡道。

下一刻灰骑统领的刀脱鞘而出,刀刃翻转,眼看着就要吻上那人的脖颈。那人眼里的惊恐终于汇聚成了海洋,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慌乱地喊了出来:

“我认识宁白!”

刀刃划入一分,险险收手。

说明杀他的决定并不是试探,只差一点点,他就真的死了。

他全身虚脱,躺在地上喘气。

楚凌沉在他面前蹲下了身,目光森森:“你再说一遍。”

那人平复下呼吸,眼里的慌乱渐渐止息。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了,于是挣扎着把自己的身体调整成了跪姿,向眼前的君王行礼。

“属下……前见薄营季斐校尉旗下,秦见岳,见过圣上。”

……

见薄营。

在场的闻言皆是一怔。

这一支番号正是他们翻来覆去,找寻无果的队伍。他们人数不多,当年被派往雪原之后便下落不明,包括主将在内无一归队,时间久了,也就被除了番号。

这三年来他们翻遍了雪原,只为寻找他们尸身的痕迹下落,结果竟然有活口?而且还就是处心积虑混迹了一路的这家伙?

楚凌沉挥了挥手,秦见岳终于得到了些许自由。

他跪在地上,低声向面前的君王交代前因后果:

“属下……属下当年侥幸苟活。”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他从昏迷之中醒来时,大雪已经封山。他无奈留在了雪原,一边找寻出路,一边寻找同伴的下落。

这一找,就是两个月。

两月之后,冰雪稍微化了一些,他下山想要归营,却听说见薄营迄今无人归营。他在军营外面踟蹰了几日,最终没有跨进去,而是转身折回了雪原。

“为何不归营?”洛子裘问。

秦见岳抬起眼睛,嘴角勾起讥诮的笑容。

他反问:“绝密任务全军覆没,一人归营,你以为是回去当英雄么?”

洛子裘张了张口,没能想到反驳的话语。

是的,他不会是英雄。

不仅不是英雄,还会被怀疑是奸细。

等待他的是拷问,逼供,无止无休的调查。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侥幸,即便再被编入其他营,也不会有更好的出路,很可能连活路都没有。

“更何况,我还要替他们收尸。”

秦见岳低着头,声音淡淡的,却透着说不出的温柔哀伤。

这是他折返雪原的理由。

死在雪原的人,军营里是没有人会给收尸的,毕竟雪原太辽阔也太危险,他们的命也没有那么值钱。

所以他干脆不归营了。

他顺着记忆寻找,见到同伴的尸体就带出去,找了个固定的春暖会花开的地方埋下。就这样一趟一趟,慢慢地数着心里的那一份名单,既希望早日看到他们,又希望永远不要看见他们。

渐渐地,他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还有其他人马在寻找他们的下落。

并且不止一波。

人死不能复生,那些人也不知道是友是敌,于是他敛尸的时候,顺便还抹去了痕迹,或是留下错误的蛛丝马迹,就这样过了三年。

直到三个月前,他慢了一步,被人抢了先找到了三具尸体。

他不确定他们到底是受了什么人指使,干脆猎了其中一人,脱了他一身的行头,冒充了他的身份加入他们。就这样一路跟着他们南下,在路上才知道,他们竟是当今圣上的亲卫灰骑。

“既然路上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半道离开?”

洛子裘盯着秦见岳的眼睛问。

“有什么值得你赌命么?”

如果只是担心对方用尸体做什么坏事,那知道对方是皇帝,自然也能知道他不会对救命恩人做什么,为什么不离开呢?

等到欺君之罪被发现,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他还有其他目的?

洛子裘的目光带着狐疑,审视着秦见岳的脸。

秦见岳忽然低下了头,他的手指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似乎是压抑着什么情绪,再抬起头时眼睛已经红了。

他瞪着眼睛,咬牙切齿:“怎么,老子就是想确定他们能入土,要你管?”

这是最简单的答案。

也是最匪夷所思的答案。

洛子裘本是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的性子,却在他的目光下生出了一丝局促,他忽然清晰地认识到: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他认为不值得的事情,是他认为值得用性命去交换的事情。

洛子裘已经没有什么要盘问的,他退后了一步,露出了身后的楚凌沉。

楚凌沉的目光死死盯着秦见岳,一字一句问他:“你说你认识宁白?”

秦见岳抬起头:“是。”

他转头望向第三口棺材,脸上的凶狠转瞬即逝,赤红的眼里流淌过一丝温柔。他轻道:“那里面的人叫元起,他虽然身材与宁白相近……但他不是宁白。”

不是宁白。

楚凌沉的呼吸颤了颤,低垂下了目光。

他静默了许久,才重新开口:“你三年敛尸……”

秦见岳摇摇头:“我从来没有找到过宁白。”

他在雪原之中三年,其实见薄营的同伴已经找得七七八八,唯有两人下落不明。一个是队友宁白,一个是他们的校尉季斐。

没有找到,终归是好事。

只可惜,他大概是没有机会继续寻找了。

秦见岳跪伏在楚凌沉的面前,心想大概这次是真的活不了了,原本逃兵就是要问斩的,更何况他还附带了欺君之罪……真是倒他大爷的霉,只怕是要死无全尸。

秦见岳在地上等了很久,却没有听见楚凌沉再开口。

小屋里的人像是把他给忘了,就在他焦灼得简直想挥刀给自己一个痛快的时候,却听见头顶响起了一个冷淡的声音:

“带下去吧。”

秦见岳愕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没有听错吧?

这都不用死?

灰骑的首领把呆若木鸡的秦见岳带出了小屋,昏暗的烛光下,小屋内只剩下了楚凌沉与洛子裘,还有三口无声无息的黑色棺材。

楚凌沉低着头,黑暗隐去了他的表情。

洛子裘盯着他晦暗不明的半张脸,轻声道:“见薄营出来的人,伪装术确实不错,胆量也不小,若非灰骑全部是南方人……怕是真难以发现。”

秦见岳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其实要比他想象中简单。

秦见岳是边关人,北方边疆世代与外族通婚,即便戴着面甲也能看得出他较他人会深目高鼻梁一些。

而当初组建灰骑时,为防有邻国的奸细混入,又考虑到灰骑主要的活动范围是南方,于是干脆全部挑选了南方人。秦见岳这种长相在边关不足为奇,在灰骑中就一眼假了。

洛子裘笑了笑:“是个可用之才,圣上想要留用,倒也不错。”

楚凌沉不作声。

洛子裘早已经习惯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道:“只是眼下这三位……倒是个难处。”

原本他们从北边带的冰,够护送尸身合适的风水宝地落葬,但是御庭山气候暖,温泉小屋更是如同初夏,他们还比预期中晚到了一天……如今尸身已经开始腐坏,再要过驿站,可就不容易了。

还是要尽快运出山去。

总不能就葬在御庭山吧?

洛子裘低眉思索,忽然间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异响,隐隐约约似是有喧哗。

“什么事?”洛子裘问门外。

门外有灰骑队员迟疑了片刻,才道:“回主上,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闯进了温泉。”

洛子裘一愣:东西?

……

温泉小屋外,颜鸢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叫浮白的兔子。

她方才带着它到了后山,原本只是想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好偷偷摸到后山温泉看一眼,看看楚凌沉究竟有什么秘密。

可谁曾想,那兔子一见到温泉,就两眼发光,拼命扭动身体,硬生生从她怀里挣脱了出来。

然后它纵身一跃,跳进了温泉。

是的,它跳进去了。

它跳进去了!

它一只兔子,跑起来就像是一颗雪白的绒球,义无反顾地熟门熟路地朝着温泉一跃而下!

扑通。

水花四溅,清脆炸响。

短暂的停顿后,它开始在水里扑腾翻滚,胡乱挣扎。

颜鸢后知后觉发现,这玩意儿它好像,并不会游泳。

颜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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