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出自己的手，“那你就当做这是梦吧。”
她移开眼神，在他的卧室里看了看，便看到了他床上的瓶瓶罐罐，她身体僵硬，走了过去。
她拿起来一看，以前她以为这些只是失眠药……
但他怎么可能买那么多的失眠药……
她看到了一种叫做阿司匹林的药，还有其他她看不懂的药物。
郁归晚眼眶变红，拿着这些药的手不禁用力。
“你都知道了。”
身后，传来了他的声音。
他走近，夺过了她手里捏着的东西，低头认真地把它们放回原位。
看到他这样子，郁归晚还是在笑，但现在的这个笑容非常的苦涩，比哭还难看，她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转过身，拉着她上床，转移话题：“我们睡觉吧。”
他很淡定，仿佛不是自己得了心脏病。
她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掀开被子。
郁归晚暴怒，声音都变尖了，很大声，“祁远墨，你说话啊！”
她气得胸膛上下起伏，很生气他现在这个态度，生气他什么也不说。
他动作停下，始终垂着目。
他终于看了过来，眼睛朦胧朦胧的，“我告诉你，岂不是让你伤心吗？”
他舍不得。
郁归晚捏紧手，咬着牙，痛不可言，“你去国外这么多天，不可能单纯为了出差！”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特别的精准！
“你到国外，是不是为了自己的病？”她直视着他，质问。
她说的这么大声，外面的人一定听到了，但她不在乎。
祁远墨望进她的眼睛，“是。”
郁归晚拿起一个枕头就砸在他的身上，怒道：“祁远墨！你这么瞒着人有意思吗？！”
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得了心脏病，要不是她今天发现不对劲，那他又瞒到什么时候？！
祁远墨就坐在那，不躲不避，挨了她的枕头。
他面色变得苍白，“晚晚。”
郁归晚拿起另外一个枕头，再次扔在他的身上。
他不告诉她一些事情，她不生气。
但他得了这么严重的心脏病却不告诉她，她无法冷静，她气着气着，就哭了。
累积了一个晚上的泪水这时候从眼睛里一颗一颗地钻出来，沾湿了她的脸蛋。
即使哭了，她还是瞪着他。
祁远墨心疼了，他的心也被狠狠地惊动到。他来到她的身边，抱住了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没用。”祁远墨闭上眼，闻着她头发的清香，“但说出‘对不起’，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她冷笑，生气到失去了理智，她张开口，便咬住了他的肩膀。
她很用力，非要咬出血来。
可祁远墨却也不吭一声，拧着眉，忍受着痛意，对她的行为并不阻止。
郁归晚咬着咬着，就咬出了血，只是一点点，嘴里尝到了铁锈的血腥味道。
她忽然问：“疼吗？”
他摇头，“不疼。”
她仰着脖子，美艳的小脸褪去青涩，张扬耀眼。但她眼尾却沾着钻石般的泪光，她两只小手攥着他胸膛上的衣服。
她流下了一滴泪，最后吻住了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