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前因后果
“谁说药只能治病。”火鹤说道,“这里面是一枚丹丸,等你觉得什么时候该吃了,你就吃下。”
秦天愣了愣,心说:
‘我现在想要力量,难道吃下了就可以万人敌?’
当然他倒不会真的直接就吃,而是将丹丸细心收起,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好处’。
随即转过头看向那位童子,却见他身形一晃,化作一滴墨,融进了头顶的画里。
墨水荡漾,重新变成了画中人,好不神奇。
秦天看得出神,又注意到在边上还画着一人,与那个童子模样相仿。
蓦地想起,当初在莲叶上确实见到了他们两位,还依稀听见说要拿什么云莲炼药。
‘炼药!?’
秦天瞳孔一缩。
难道就是刚刚的丹丸!?
‘这么说火鹤那时就已经算到了我会来!’
不等多想,火鹤拾起棋盘上的那枚白子,在手上重新变成玉牌,抛了过来。
秦天还在思索,下意识接过。
然而当目光落在玉牌上时,突然怔住。
‘玉牌……可能性!’
他眼神陡变。
“老祖师,这玉牌是你交给古瑞大长老的?”
“自然是我。”火鹤说着,面色深沉,“不然,他怎会出手保你。”
霎时,有如晴天霹雳,脑海一瞬炸开,秦天终于明白了火鹤的布局!
之前始终奇怪为什么自己的行踪都被人知晓,一开始怀疑是东水的手段。
二师兄与七师兄是按照他的吩咐来接自己,五师兄在秘境里选择的传送地点也是经过他授意,还有血池里的那个人也极可能是他。
然而后来到了灵气塔底,遇到那只黑猫、还有蛙兄。
秦天意识到,这种手段不是东水,也在那时听到了火鹤的名字,才有所猜测。
而真正想通,是因为手里的玉牌。
火鹤曾将它交给古瑞,大长老定然也是看到了玉牌上的三个字,才会在大比上出现,并对自己那般照拂。
以及,黑猫见了玉牌,说其实要找的不是它。
再后来,蛙兄用玉牌到达这里。
至此,前前后后终于串联了起来。
而这一切,为的就是将自己带来火鹤面前!
或许从踏进照心镜那刻起,便已经被注意到。
火鹤其实早在无声无息间引导了一切,他才是幕后之人,并非真的‘袖手旁观’。
只是他大费周章为的是什么?
是为了讲述傲家企图夺取真血,挑明敌对关系?
还是与那位师兄的恩怨情仇?
又或者是告知预言之人的身份,拯救道玄宗?
还是单纯的想将自己作为棋子,再度与他的师兄对弈?
还有刚刚送的那枚丹丸……
秦天越来越看不懂火鹤。
继而头脑眩晕,是思虑过多所致。
最终只得感叹,执棋之人都是深不可测,更何况是跨越了六百年的棋局。
火鹤从始至终都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此时才开口道:
“聪明人有时候容易想太多,那样太累。”
秦天知道他指的什么,但只得沉默。
处在火鹤这种层次的争斗中,所能仰仗的唯有谨慎而已。
“其实很简单,我找你来,只为一件事。”火鹤说道,“你是预言之人,只需要按自己的方式去做,其间我做的不过是略加引导。”
“最终的选择,还在于你自己。”
“我只为告诉你。”
“你是应劫之人,道玄宗的应劫之人。”
他好像说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纵观全局,一切始于秦天进入照心镜,遇见真血,打破壁垒。
尔后因为‘预言之人’的缘故,火鹤接连送来净玉和玉牌。
前者让那位师兄展开行动,一步步暴露了傲家的计划,导致道玄宗被围攻的局面。
而后者引导秦天来到这里,得知了一切。
或许这就是东水说的‘答案’。
现在,答案就在眼前,秦天必须思考,火鹤这么做的理由,以及在这里面所扮演的角色。
难道是所谓预言之人,应劫之子?
火鹤真就那么笃信凭着这个可以拯救道玄宗么?
秦天握着手中玉牌,正要将它收起,忽地想起了什么,在上面一抹。
有三字忽隐忽现。
“可能性……”
怔怔看着,似乎终于明白了火鹤的想法。
他不是只为了预言之人而布局,而是他相信,预言之人可以拯救道玄宗,更甚至,只有预言之人才可以拯救道玄宗。
就像这玉牌上写的,‘可能性’。
秦天就是这个可能性,拯救道玄宗的可能性。
然而还有一点想不通,火鹤明明可以做的更多,但却没有。
现在这种情况就像是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别人。
良久,秦天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心头沉重。
火鹤望着面前的少年,开口道:
“如果你还想不明白,那就去看看吧,看了那个,你会知道真相。”
他说着抬起手,平地生出一阵清风,卷住秦天的身体。
“老祖,你这是?”不等反抗,已被带离了这里。
“去吧,我言尽于此,现在去寻你的答案。”
……
在秦天去寻找他的所谓‘答案’时。
傲痕回到了华岳峰,见过三位黑衣与黑袍。
“仁云放出了一些被改造的道玄宗弟子,他们正与同门厮杀。”说着,面上浮现恶毒的神色。
黑衣摆手示意他退下,尔后望向黑袍,恭敬道:
“一切都在按我们的计划进行,道玄宗不日便可攻下。”
黑袍对此不置可否,只说道:
“你们将照心镜里遇到的事说一遍,任何细节之处都不要漏掉。”
三人神色一震,娓娓道来。
……
“上灵果然早就修成了‘显神’。”
黑袍顿了顿,看向三位黑衣,又将视线落在其中一人的手上。
那只手俨然只有一半血肉。
“洗心池,的确是非虚神不可入。”黑袍继续道。
从始至终,他的话语都极为平淡,仿佛这些事早在预料之中。
三位黑衣的神色变了又变。
老祖宗果然知晓一切,却为何事先什么都没有说?
三人想起湖水将手掌融化的一幕,想起上灵四丈高的神体,想起那道撕裂天地的金光,心头骇动。
接着,望向黑袍的目光里,早已恐惧万分。
这位老祖宗果然深不可测,也同样可怕至极。
“至于送回真血的那人……”黑袍的语气终于有些变化,三人听出了其中的疑惑。
“那人打出一个缺口,将真血送回洗心池。”
“究竟什么时候进去的。”
说着看向黑衣,“你们进入照心镜时可有看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