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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长治二十五年,北魏磐业三十七年,东齐永乐十八年,五月二十一,这注定是要载入史册的一天。哦!不对,具体来说,应当是载入莫悲人生重大事件的史册中的事,因为今天,有人来提亲。

对于昨天莫悲同杨先生谈的问题,两个人都没答案,莫悲坚持认为宋迟图谋不轨必是另有阴谋,杨先生则认为少男少女心事难猜又不难猜,很明显这两个人是郎有情妾有意,看上对方了。

最后莫悲一举手,下了最后结论:“很明显我们现在并无实证,那这些也都只是你我的猜测,至于宋迟究竟想干什么,只需叫他两人分开些日子,各自冷静下,自然就知道自己的心了,到那时再说吧,假如下次宋迟再来找谢飞,便别叫他们见了。”

杨先生捋着胡子对这个决议表示赞同,但他还是捋着胡子斟酌道:“主公与飞儿情谊深厚,这自然是好事,但有时也不必过于惊慌,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惊慌?呵!开玩笑!她莫悲天纵英才神人之资,未来拯救苍生黎民于水火的人,怎么会惊慌?开玩笑!

莫悲对杨先生的话并不赞同,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够让她惊慌慌乱的事,但直至今日此时,莫悲终于明白,谢飞有时对她的白眼与不屑一顾是正确的了。

因为她确实容易得意忘形!

白衣服的少年踏着楼梯而上,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好看有风度,莫悲在二楼廊下长条桌子上摆放的盆栽面前修剪花草,手里拿着剪刀,淡然看着少年提着衣摆沿着楼梯而上,正想说出“谢飞不在”这句假话时,就见少年行至她身前一步,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问谢飞在何处,而是低头拱手,弯腰深深一揖,态度十分谦和恭敬道:“宋迟,求娶谢飞姑娘!”

态度谦逊,彬彬有礼,气质不凡相貌不凡,一副大家作风,而当他说出“宋迟,求娶谢飞姑娘”时,莫悲没有一点一丝高兴惊喜之意,竟是勃然大怒!当时就想把手中的剪刀插他脖子里去,插他大动脉里去,恨不得当时就叫他流血千里!倒在当场!

但莫悲究竟是个有修养有涵养的人,又是有身份形象伟大的人,自然不屑跟他一般见识,再说了,若他真有个好歹,莫悲还得操心谢飞那边。

“你!”莫悲看着宋迟握紧了剪刀,拧着眉咬着牙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下来,扭头到一边,放下了握着剪刀的那只手,看向宋迟道:“过来说话。”说着放下剪刀,莫悲一扭头,带着宋迟,去了右侧的东厢房。

东厢房中间的屋里,莫悲与宋迟在窗前的茶桌边面对面坐着,莫悲镇静下来,没有再找宋迟麻烦或者大吵大闹要把宋迟砍死,而是极有风度涵养的给宋迟冲水泡茶喝,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舒畅又美丽,竟还隐隐透着一股贵气与大家的风貌。

宋迟心中暗赞莫悲果然非同一般,但等莫悲奉好茶客气的落座,宋迟就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莫悲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宋迟会意,两人端起茶杯一品茶,宋迟暗赞一声,道:“果然好茶!果然好茶艺!”

莫悲则闭上眼细细品味,确认自己的手艺没有退步后,莫悲拧着眉沉重的把茶杯放回桌上,看着宋迟,一言不发。

宋迟知道,这是要自己开口交代。略一思忖,宋迟开口道:“东齐十六年,也就是前年的冬天,是我跟飞姑娘第一次见面。”

“那时金陵失窃,我奉命查找贼人,但贼人狡猾,我一路从金陵追到了新安,却未能捉住贼人。”

哦?那你还挺没用哈!莫悲心中冷哼,冷冷的看着他。

宋迟忽略莫悲不屑冷酷的眼神,继续道:“在新安之时,我曾有机会抓住贼人,但没有料到他会缩骨之术,也未曾料到他的石灰,是以逃脱了贼人。”

“我追着贼人到了江边,还未赶上他,就见他飞身上了江面,直冲江面的小船而去。”

“我本担心贼人会出手伤人,但未曾想到,船上的人,竟是出手直接,三两下,便将贼人打落水中。”

那个人就是谢飞。莫悲冷眼看着宋迟,在心中说出了答案。

果然,宋迟开口道:“那便是谢飞,飞姑娘。”

“飞姑娘武功高强,又处变不惊,宋迟佩服,便厚颜请飞姑娘相助,飞姑娘同意了,这实乃在下之幸。”

莫悲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

“有了飞姑娘相助,在下感到轻松不少,在飞姑娘的帮助下,不过半月的光景,便拿下了贼人。”

半个月?莫悲眯眼,还是冷冷的看着宋迟没说话。

“期间在下有幸与飞姑娘共游除夕,共赏上元佳节,说句厚颜的话,那时,在下便对飞姑娘动心了。”

“后来大盗一事了结,我回金陵复命,飞姑娘另行他处,我与飞姑娘暂别,但不料,心中竟生出许多思念意思。”宋迟说着微微一笑,似是有些羞涩,但少年的眉目干净,眼神清明,没有半分躲闪,看着莫悲又道:“后来复命毕,我本应及早回去,但不知怎的,竟在金陵逗留大半月。”

说着微微一笑,似是有些甜蜜,道:“幸运的是,我在金陵,等到了飞姑娘。”

“暂尽地主之谊,与飞姑娘同游几日,说起来,实是在下轻浮了,但小生却,很是开心。”

少年的脸上露出一个纯情的笑容,脸上微微泛红,耳尖红的很,莫悲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其实那个时候,我便对飞姑娘,情根深种了。”

莫悲再次翻了个白眼并把想揍他的想法压了下去,在桌子下左手摁右手,右手摁左手,深怕自己一个冲动就上去把他的鼻子打扁。

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白眼翻上天去以至于让自己的面貌看起来丑陋没有风度的莫悲努力的把自己的眼神往下压。

正克制着努力做个有形象有风度的人,莫悲又听到宋迟开口说话:

“此后便分隔数月,我听闻飞姑娘去了武林大会,但无奈小生并未前去,此后也是无缘相见。”

“今日面对莫姑娘,宋迟也坦然相告,在下只怕是与飞姑娘相识相知之时便对飞姑娘生了情愫,后来的分隔,也让我更加明白了我的心意,时至今日此时,宋迟可以很负责的告诉莫姑娘,宋迟,心仪谢飞姑娘!”宋迟说着站起身,侧身一旁,对着莫悲深深一揖,竟是再行大礼。

“宋迟不才,无能无德,如今偶然与谢飞姑娘相识,数日相知,数月分离,如今再会,宋迟已然肯定己身之心意,故宋迟在此,求娶谢飞姑娘!”

莫悲冷冷的看着他,看着宋迟满心满身的诚意,莫悲镇静了下来,没有心情激动的想要打他一顿,也没有要扇他巴掌的冲动。莫悲冷静下来了。

看着宋迟,莫悲微移开眼,低头浅啜了一口茶才道:“起来吧。”

“你既然说了这许多,那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起来,坐到位置上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宋迟听了这话也不推辞躲闪,直起身来,一撩衣袍坐下,脊背挺直,看着莫悲的眼神里,满是坚定。

“你今年年方几何?”

“二十有一。”

“家住何方?家有何人?”

“东齐杭州人士,家住余山之东,名唤侠义山庄,鄙人不才,忝列少庄主之位,高堂在上,身体康健,有堂表之兄弟姐妹。”

“哦?如此说来,你竟家大业大,并且是你父母唯一的孩子了?”莫悲冷笑着说道。

“嗯。”宋迟点头。

呵!莫悲冷笑一声,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宋迟,姓宋名迟,表字阑横。”

“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斜斗。”

“呵!你名字叫迟,却处处都透着早行的意味呢!”果然,下手够早的!莫悲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阑干横斗柄,正是早行的意思。莫悲冷笑一声,低头喝了一口茶,而后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沉默却坚定倔强的宋迟道:“这件事,我不同意!”

“为何?”宋迟忍不住出声询问。

别人问了问题就回答,这也是一个好的品德,是以莫悲闻言并不愤怒,而是淡定的冷笑一声,道:“宋公子竟如此自信吗?认为我一定会同意?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答案!”

“你出生大家,又是家中独子,小小年纪便是侠义山庄的少庄主,东齐的宋、苏两家,即便是我这山野村人,也有所耳闻,东齐的宋、苏两家,自来便是东齐的左膀右臂,左栋右梁,且宋、苏两家与东齐皇室关系紧密,你既是宋氏中人,还是如此贵重的身份,想来你的婚事,是你做不得主的!”

“即使你做得主,那又怎样?你出生名门,家中富贵不知几何,恩宠不知多少代,以你家族在东齐的实力,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你偏偏又生的这样好!你长的好看武功高,读书又多,不必说便是一等一的贵公子。不论家世、才干还是容貌,你都占了!这样完美的一个你,只怕是东齐无数姑娘小姐的梦中情人吧!”

“而你家在侠义之庄,据我所知,侠义山庄不仅收男弟子,同样收女弟子,那庄中门人即使再少!三五个富家贵女总找的出来吧?她们与你既有同门之谊,又有身份相衬!正是极好的人选,你总不能说,门中的女弟子一个也没有,你又一个也没见过吧?”

“何况皇宫失窃,皇帝不是差专人去查,竟是让你去办!之前你送给谢飞的玉箫,实非凡品,皇帝既然也能给你,想来你宋氏一族,你宋迟,是恩宠过人!”

“如此这般,你在办案路上,远行途中,竟也没遇到一个漂亮姑娘?以至于你或者她迷花了眼?”莫悲冷笑着摇头,“你如此说,我是断然不信的。”

“那么你为何会看上谢飞?”莫悲继续道。

“谢飞既无高贵身份,也无财富,不过江湖中一个漂泊之人,略有些容貌,略有些武力,莫非这些就入了你的眼?就让你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以至于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娶?!呵!天大的笑话!”

“或许在你们这些名门贵族的眼中看来,我和谢飞不过身份低贱之人,能入了你的法眼都是我们的荣幸!可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谢飞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挚友,她在你的眼里或许算不了什么,能得你一时一丝的喜欢便是荣幸!但在我心里,谢飞是无价之宝!绝非你可估量!”

“你既然说是动心于谢飞,想要娶她,那么你给出的理由,可实在不够!”

说着莫悲冷眼看着宋迟,森然道;“莫非是早有婚约,却不改拈花惹草的习惯,想把谢飞也纳入你的后院,成为你无数妻妾的一员?或者你不喜大家闺秀,觉得早腻了,看谢飞便一时兴起,想把她困在你的后院一生?”

“若是如此,我劝你早断了这个心思,谢飞可不是池中之物,你若是想祸害,也得看看人才行!敢动谢飞!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若你真敢动歪心思,那么即便我身份卑微,才疏学浅,也必然穷尽此身之力,要让你,追悔莫及!”莫悲直勾勾地,看着宋迟说出这句话,眼神冰冷的已经能杀人。

可宋迟竟然微微一笑。

莫悲沉眸,很想给他两巴掌。

“没错,莫姑娘你果然是飞姑娘的挚友,是她最信任的人。”

“哼!她亲口告诉你的?”莫悲反问,十分不屑。

“没有,飞姑娘并未亲口告诉我这些,说实话,飞姑娘极少跟我透露关于你们的事,是我自己瞎猜的。”

哼!你还知道是瞎猜,你瞎猜个什么劲儿?莫悲冷哼着翻了个白眼。

“对于莫姑娘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在下我,确实可以一一回答,还请姑娘,容我片刻。”

哼!莫悲眨了下眼的恨了他一眼,端起茶杯饮了一口,算是回应。

宋迟则开口道:“莫姑娘刚才的问题,无非是担心我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与心意不坚,误了飞姑娘罢了,可我宋迟在此敢发誓,此生对飞姑娘,必定一心一意!”

“其实在去年头次与飞姑娘分别时,我便明白了我的心意,后来与飞姑娘暂别又在金陵相遇后,我便确定了我的想法,再后来分隔数月,我也时刻念着飞姑娘,此前在家中,我便明白了我的心意,并且告知了家中长辈,我宋迟,此生非飞姑娘不娶!”

说完宋迟微微一笑,竟是有些羞涩与骄傲之色,道:“宋迟虽不才,但在家中也不至于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能之辈,说的话也不至于便是空气一般没有分量,无人听闻。”

“早在出来之前,我便与家中长辈商议完毕,我的婚事,自是由我做主,我的妻子,自然便是我的心仪之人。”

“陛下与我们关切,但也不会左右我们几个小辈的婚事,联姻更是不会,所以对自己的婚事而言,我确信自己是能做主的。”

说着宋迟微微一笑,道:“至于婚约一事,更是无从谈起,我宋迟至今二十有一,还未曾听闻我同哪家的姑娘小姐有过婚约,娃娃亲不曾有,指腹为婚也不曾有。”

“门中女弟子确实有些,虽有二三十之数,但宋迟敢保证,我并未与其中任何一位姑娘有过牵扯。”宋迟看着莫悲,眼神坚定,没有一丝躲闪。

“至于行路之时,本就有任务在身,无暇他顾,又何来佳人一说?宋迟在遇到飞姑娘之前,还未有一人,能入我心。”

宋迟说的情意绵绵,耳朵都红了,而莫悲更是不堪重创感觉自己要吐了!抑制着没表现出来,莫悲皱眉道:“呵呵!那照你这么说,你和谢飞还是天定的姻缘咯?”

宋迟一点头,认真道:“可以这么说。”

莫悲:哟呵!看不出来你小子脸还挺厚啊!这么大言不惭!看我揭你的老底!

“我还有一个问题。”

“莫姑娘请讲。”

“你既然要求娶谢飞,那么你该找谢飞去说才是,谢飞虽无高堂亲人在侧,但我说起来充其量也只是她的朋友或者妹妹,比她都还要小些,她的婚事我当然是做不得主的,你想娶谢飞,也得去问她的同意才是,来找我做什么?”

这是问题的关键。

按着莫悲所说,谢飞与她虽然亲厚,但充其量也就是个朋友、妹妹一类,即使谢飞没有父母与亲人,那她的婚事也轮不到莫悲来置喙,该是由谢飞她自己来做主的,那么宋迟来找莫悲提亲,实属无用。

这是莫悲话里的意思。但这也只是话里的意思。

旁人不知,莫悲和她的三百八十七人助手可明白的很,莫悲与谢飞,可决不是朋友那么简单的关系。

若仔细盘查,莫悲便知自己只有三个朋友,乔枫,王若清,和谢飞。

姜赤确实不错,不过莫悲与她相处的时间毕竟不多,莫悲有很多秘密的瞒着她,对姜赤也算不上有多么了解,而姜赤也算不上有多么了解她,所以这样看来看去,姜赤也不能算是要紧的朋友。

要紧的,真正算得上的,可能只有这三人。

可乔枫当初因为二师父的事,怕是早就跟莫悲生了隔阂,毕竟在两人的关系还算不上亲密之时,莫悲就搞得二师父常常外出,并且没空管乔枫了,估计从那时起两个想亲近的人也亲近不了了,究竟是有了隔阂。

王若清与莫悲谢飞的关系确实不错,但若清毕竟是大家闺秀,跟她们野惯了的江湖中人还是有些不同,莫悲不可能带着王若清去杀人,王若清也难以在有些事上帮到莫悲,那么这时她们就有了各自的身份与秘密,所以并不能算是十分亲密。当然总体说来王若清还是莫悲的好朋友,起码可以排进前三,乔枫不管她作何想,莫悲是拿她当朋友的。

只有谢飞。

只有谢飞这个人,莫悲第一眼看见她时就觉得高兴想亲近,而后来的种种缘分又让她们密不可分,在谢飞面前莫悲不必掩饰,因为莫悲可以当着谢飞和王若清的面杀人,但不敢在王若清面前露出过多的凶相,可当只有谢飞在时,莫悲不仅可以安心杀人,还可以让谢飞帮她,她自己倒是悠哉游哉,不亦乐乎。当然了,莫悲一般也不会这样做,毕竟她是个好人,也不至于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她还是个很平和温柔的人的,嗯!就是这样!

那么如此这般呢,莫悲与谢飞同为喜爱武力并且强大又潇洒不羁的江湖人,这在本质上就让她们连在了一起,而后又有赵、王两家之事,两个知恩图报的人自然是义不容辞!于是挺身而出,走上了拯救天下苍生的道路,直至今日。

莫悲与谢飞关系很好,谢飞是她的左右手,是她的左膀右臂,有谢飞在,她的后背,永远都是安全的。

且谢飞生性沉闷不爱说话,混到如今除了成了莫悲肚子里的虫之外一无是处,可莫悲作为她们大事的领头人,她们大计的第一执行人命令人,很多时候,都是由莫悲去发号施令,去解决问题的。

那么她不仅是谢飞的挚友,也是她的领路人,在谢飞心里,莫悲的话,一定是优先考虑的,若是莫悲不许,那不管是宋迟张迟王迟还是赵迟李迟,都得斟酌了再走。

她的话,谢飞一定会听,这一点,莫悲很自信。

另外,谢飞的婚事,她一定是会严格把关的。

可宋迟不知道。

宋迟并不知道谢飞莫悲不单单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更是生死相依的挚友,是一路前行的伙伴,两个人彼此依靠,都是对方最忠诚的伙伴与最可靠的臂膀,两个人互相依靠着,走到了今天。

所以哪怕谢飞不说,莫悲也知道谢飞绝不会背叛她,哪怕莫悲不说,谢飞也知道莫悲绝不会背叛她。

两个心意相通的人,无需多言,无需猜忌,两个人一颗心,绝不会,凉了这颗心。

这一点莫悲很自信,谢飞也很自信。他宋迟,断不到可以威胁她俩关系的地步。

关键是这个人作何想。

谢飞不会透露她们的事,那么宋迟也最多也只知道她们是要好的朋友,那他要提亲,何不亲自去同谢飞说呢?如此郑重其事,多次对莫悲施以大礼,今日求亲,又是如此真诚相待,全然不像大姨夫讨好未来小姨子,更像是晚辈求娶新娘,在征询长辈的同意!

他为何如此?他何至于如此郑重相待?莫悲可以影响甚至改变他的婚恋一事,他从何得知?且她与谢飞行事不可谓不低调,武林大会上甚至没参加,只是去看了个热闹做了自己的事,名震江湖的是姜赤、洪兴、楼先生等人,从南梁到北魏,她们也是无处不小心,那宋迟是如何知道她们在此的?

他在监视谢飞。

恐怕请谢飞相助捉贼一事,也只怕他是,早有预谋。莫悲的眸色暗了暗,心中有了想法。

在莫悲听到的传闻里,在孙先生等人传回来的消息里,以及莫悲自己的观察判断里,宋迟绝不止这点微末功夫,况且在他刚才的话里,很明显可知他是因为没有料到贼人会缩骨以及那把没有预料的石灰才一时放跑了贼人,可侠义山庄的少庄主,捉个飞贼还不容易?他步伐沉稳又轻盈有律,轻功只怕是比谢飞还要好上几分,那么那时即便没有谢飞出手,或者谢飞没有同意帮助他,凭他的本事,最多当时或者三五日后,也能拿下贼人,断不至于到了还要谢飞助他,才能最终破案的地步!

只怕是那时,宋迟便把主意打到了谢飞身上,故意如此,来拖延时间。

那他为何要拖延?真是爱上了谢飞无法自拔,还是有所察觉而细心观察呢?莫悲眯着眼睛看宋迟。

宋迟则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般温润美丽,道:“莫姑娘自谦了。”

“依在下看来,莫姑娘与飞姑娘,绝非寻常朋友,我若是想娶飞姑娘,第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便是莫姑娘你这关!”

哦?

“说来听听。”莫悲端着茶示意他说下去。

“飞姑娘并非东齐人士,是我早就猜到了的。”

莫悲的眼睛眯起来,虽是听到了意料之中的话,眼神却还是忍不住变得冰冷危险起来,但她低着头,借着茶杯的遮挡,遮掩了。

“初见时我听飞姑娘口音,便觉她并非东齐人士,后来除夕同游,我看飞姑娘极为细致的看街边之景与东齐之貌,其认真神色,不像是逛自己家乡故土的街道,更像是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忍不住好奇,想要多看看,并且记住的目光神色。”

“那时,我便猜想飞姑娘并非东齐人士,听口音与看饮食习惯,我猜,飞姑娘是南梁人。”

“至于我说莫姑娘你太过自谦,也并非我的幻想,是飞姑娘对你的看重与关注,实在非比寻常。”

“与飞姑娘相处近一月,我观飞姑娘使刀,刀本就厚重沉稳,与飞姑娘秉性正合,且飞姑娘粗中有细,不像寻常女儿家爱胭脂红妆一类,更是英武的路子,按理说飞姑娘的喜好很简单,应是武功刀法一类,可我看飞姑娘一路走来,竟都在寻找好看的花草,且并非是要种草种花,而是制成干花,保存起来,那时我便知道,飞姑娘应有一位爱花的亲密之人。”

“一路相伴,我观飞姑娘并非精通音律之人,可在清点皇宫失物之时,却对那柄昆山玉萧极为关注,而后一问,原来是家中有个爱萧喜音乐的妹妹。”

“后来再在金陵相遇,我发现飞姑娘仍在采花制成干花,后来同行几日,飞姑娘竟也是在一路买茶,打听西湖龙井。”

“飞姑娘确实茶艺精湛,颇通茶艺之道,可依我看来,飞姑娘似乎更加喜爱喝酒,喝酒时飞姑娘会柔和好说话很多,看上去很高兴,所以我猜,飞姑娘是爱酒甚过爱茶的。”

“可爱酒之人没有给自己买一坛酒,却处处都在打听茶的消息,所以我猜,飞姑娘是有一个爱茶的亲近之人。”

说罢宋迟微微一笑,继而又道:“说来惭愧,与飞姑娘分别后我也曾派人打听飞姑娘的消息,但没有打听到多少,只知飞姑娘去了武林大会,后来去了长安,再后来,我所知道的,便是飞姑娘与莫姑娘你出现在北魏了。”

“我花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你们的地址,是以唐突了两位姑娘了,这实是宋迟的不是。”

“今次见到莫姑娘,我便知,飞姑娘那位喜花爱茶,喜好音乐之人,便是莫姑娘了,由此可见,莫姑娘在飞姑娘的心里地位不可谓不高!而莫姑娘使唤飞姑娘又如此顺手,飞姑娘也没有一点儿不情愿,由此可见,莫姑娘你虽比飞姑娘年幼,但你们的关系极好,且很多时候,飞姑娘是听你的话行事的,那么宋迟若想求娶飞姑娘,第一关,也是最重要的一关,便是莫姑娘你的同意了!”宋迟说着一拱手,像是在向莫悲致歉,也像是在尊重示意。

莫悲闻言在心里叹了口气,感慨敌人的实力不可谓不强大。

果然,以宋迟的本事,当初请谢飞帮忙,本就是他有意为之,能知道她们的动向,果然也是在监视她们啊!莫悲叹气,觉得今朝这事,有些麻烦了。

虽然知道了谢飞如此把她放在心上的细节让她很高兴,可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只怕是现在,有场硬仗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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