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御:“……”
说好的要和姐姐一起修炼呢?
朝昭也是有点懵,无声的将目光投放在墨晚身上。
魔尊大人面不改色,“我仔细查过了,只要以他的血为引子,就可以了。”
所以压根就不需要这人一直陪着她。
他带这人过来,只是为了给他放两管子血而已。
朝昭:“……”
她有些无奈的弯唇,任由这人把自己抱回了床上。
“放他走了,我们两个修炼就好了。”
有什么危险,他和她一起承担。
有什么事,他陪着。
不需要其他人。
这么好的独处时间,魔尊大人怎么可能会让给其他人呢。
——
一切似乎都步上了正轨。
仙尊师叔管理了天玄没多久,就感到很疲累,又回去闭关了。
顾洵还是天玄的掌门,管理着仙山。
唯一不一样的,大概是他比从前要沉稳了许多。
朝昭从前居住的小山脉没人再住进去过了,就这样空闲了下来。
空荡荡的院子里,桃花年年都会开。
傅君御还是呆在了仙山,但不一样的是。
那个青衣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掌门的首徒,正式拜入了顾洵门下。
他很沉稳,帮助顾洵将仙山的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也获得了很多的称赞。
山上的人还是没能忘记从前那位云殊仙尊。
也没能忘记,那个总喜欢跟在仙尊后面,被仙尊万般疼宠的弟子,是魔域的魔尊。
朝昭和墨晚还是没能成婚。
他一直在钻研那本心法,拉着朝昭修炼。
心法无关两道,仙魔皆可以修炼。
朝昭的身体慢慢的好了很多,也能跳能跑了。
但还是会很虚弱。
所以就一直被魔尊大人扯着练习那什么心法。
一直都在闭关修炼中。
这么一闭关,就是四年。
……
四年后。
因为修炼了心法的缘故,朝昭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了,灵力虽然还是会被压制,但比之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这身体也好了很多,无缘无故的昏倒几乎是不可能的。
四年的时间,顾洵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顶尖,就连那位仙尊师叔,也是望尘莫及。
仙门又招收了新一批的弟子,其中不乏天子绰约者。
傅君御最后还是没有走上修仙这条路,虽然他天资很好,但毕竟心有所牵挂。
他还是回到了皇宫,回到了他的父皇母后身边。
皇帝有许多儿女,年幼者甚至不过三四岁,年长者,也只是比他小了几天几个月。
但他是唯一一个,被立为了太子的。
就算是他跑去修仙,修了七年,他的太子之位也一直都在,没有被其他人替代。
皇帝的身体渐渐的变差了,傅君御最后还是回到了皇宫,回到了他太子的身份。
安安静静的,陪着皇帝走完了最后的日子。
然后,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
人人称赞他贤德圣明,只有仙山的几位仙尊,感慨着他的惊才艳艳,惋惜他的天资。
朝昭始终没有再回过皇宫那个地方。
就连傅君御登基,她也没有回去。
只是在大婚的时候,派人给傅君御递了一张请帖。
那天,傅君御是带着从前的皇后,如今的太后一起来的。
太后早已白了华发,容色渐衰,她和儿子静静的站在人群中,看着她的女儿凤冠霞帔,风光出嫁。
抬手时,才发现泪水已流了满脸。
她没有上前和女儿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无声的落泪。
那一场大婚,始终令人印象深刻,难以磨灭。
百姓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魔族如此大手笔的,直接出现在人前。
如此大的阵仗,却只是为了铺满地红妆,迎一新娘。
大婚那天,素来神秘的仙尊们纷纷出关,都去参加了婚礼。
向来视魔族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仙尊师叔,也心平气和的,去喝了一顿喜酒。
婚礼后不久,顾洵就得道成仙了。
据说是魔尊大人提点了他几句。
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天玄的掌门之位,由那位常年待在藏书阁的仙尊继承。
天玄还在继续传承着修仙之道。
只是多了一个传说。
听说,天玄有位娇弱的女仙尊,她有个极其疼宠偏爱的小徒弟。
小徒弟身娇体弱,没有任何的修炼能力。
但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位小徒弟,就是从前仙门最大的死敌,魔域的魔尊大人。
——
佳话流传人间,朝昭还在继续她的慵懒生活。
被迫大婚后,朝昭和墨晚小徒弟,开始了悠闲的旅游生活。
到处晃悠。
走到风景好的地方,就会留下来住上一段时间。
小徒弟黏人的很,就算现在是变成了魔尊大人,也还和从前一样,黏她黏到不行。
他这个魔尊,本来就几十几百年难得现身一次,魔族上下也没人敢过问他的行踪。
日子悠悠闲闲的晃悠过去。
唯一不怎么好的,就是朝昭的腰了。
唔,疼。
酸。
不想走路。
刚大婚的那段时间,她都不想下床。
实在太累。
她以前就没发现,这小徒弟这么会折腾人。
平日里看起来乖乖巧巧的,一个小奶狗。
但是……
唔,一言难尽。
还是云游四海,替原主看一看这人间山河吧。
——
朝昭杂这个世界晃荡了许久,最后某天,突然咳血了。
她吐血的时候,墨晚就在旁边。
很难得的,这人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轻轻抬眸看她,“要走了吗?”
朝昭蓦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可置信,“阿辞?”
她手上还沾染着她最是不喜的鲜血,但此刻,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顾及了。
心里眼里,都只有眼前人。
暮辞轻轻“嗯”了声,伸手抱住她,“放心好了,我一直都在。”
昭昭,我一直都在。
一直,会守护着你,爱你。
直到身死魂灭。
两个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朝昭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平静下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洗手,把手上的血腥味洗掉。
暮辞含笑看着她,一边给她擦手,一边轻轻笑着。
温柔的不像话。
但他也就……
表面上温柔罢了。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朝昭早看透这人骨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反正……
不管下个位面他再怎么柔弱可怜,她也不相信这人是真的小白兔了。
她一边暗暗想着,一边感受着心口处传来的熟悉的刺痛。
“我走了。”
她抬眸看他,目光平静,“等我。”
暮辞轻笑,“好。”
我等你啊。
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