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距离檀礼琛的公司不算太远，松以泠开的车，檀礼琛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她开车的技术不算太好，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等到了店里，几乎已经客满了。
幸好松以泠提前订了位置，两人被侍者带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檀礼琛还没入坐，就在隔壁的桌子看到了令他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松以卿原本来的不情不愿，然而当她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走进来的檀礼琛时，她觉得自己来得真对。
只不过当她看到了走在檀礼琛身旁的松以泠时，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怎么了？”檀礼珩坐在她的对面，看到她的表情在一秒钟之内变幻了两次，不由得好奇地转过身去。
“狗男女来了？”他轻笑着回过头，“要不要换个方向，坐到我这边来？”
松以卿冷笑一声摇了摇头，接着重新低下头看菜单。
檀礼琛看到她的表情，自然知道她心中不悦。于是他稍稍离松以泠远了一些。
“檀先生。”正当场面有些冷了的时候，松以泠突然出声，“这里今天到货了一些海胆，要尝尝吗？”
松以卿听到她刻意压下来的声音，不由得好笑。
檀礼琛从来不喜欢海胆，每次吃饭的时候选择海胆只是因为松以卿喜欢。
松以泠可见是做过一些功课的，然而她却只看到了表面，看不到原因。松以卿的心情没来由地好了起来。
“嗯。”檀礼琛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你点吧。”
松以泠倒背对着松以卿这一桌，自然看不到松以卿脸上嘲讽的表情，然而檀礼珩看到了。
“怎么了，不舒服？”他装作关心地说道。
“没什么。”松以卿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两个成语。”
檀礼珩知道她想指桑骂槐，不过他并没有拆穿，而是好奇地撑起下巴，“说来听听？”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小，坐在檀礼珩背后的松以泠当然听见了，于是也支起耳朵想要听听。
“第一个是投其所好。”松以卿端起水杯，“比如你今天带我来，就是投其所好。”
此刻的檀礼珩就像一个无知的小孩子一样，热切地希望老师能多传授一些知识。他的眼光无比赤诚，看得松以卿脸上发烫。
“第二个是哗众取宠。”她撑着下巴，看向松以泠的后背。
“这两个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檀礼珩帮她续了点水，唇角勾着一丝微笑。
“当然有。”松以卿正色道，“讨好这种事，做对了是投其所好，做错了，就是哗众取宠了。”她的声音突然放低，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后面的松以泠听不清，然而那句哗众取宠她却听得真真切切。
握着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将碟子里的生鱼片戳得七零八落。
“心情好点了吗？”檀礼珩给她递了一个海胆，松以卿笑着接过来，眯着眼睛吃了一口。
“嗯。”她笑了起来，坐在不远处的檀礼琛看得清清楚楚，这次的笑是发自真心的。
他的心里这才放了下来，绕开松以泠递过来的海胆，去夹了一片金枪鱼。
松以泠的手悬在半空，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抗拒。不过想到坐在背后的松以卿，她的心里有了一丝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