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出行预定
虽然白如霜很感谢阿煜把这个伤感的话题扯开了，但是他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他就没想过为什么她从进门到现在都没说这件事吗？
忍着不快，白如霜端出了一副以不变应万变的笑容，回答道：“油纸。”
“油纸？就是你今天早上说的那个？”阿煜的记性真的好，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白如霜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嗯。”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收下。”阿煜有些不是滋味地说道。
白如霜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也不想收，但是他说如果我不收下，就只有扔掉了，反正他也不需要。我倒是很急需，所以挣扎了半天还是收下了。”
白老三有些好奇了：“你打算拿来做什么？”
“这个……”白如霜有些难以启齿了，只好装傻充愣了一番。“哎呀，你们又用不着，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而且人家很诚心诚意地向我赔礼道歉，我也不至于非要对他甩脸色。”
“怎么用不着？明天可以拿来扎纸钱啊！”白老三回答道。
白如霜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爹，那可是油纸，扎纸钱的不是黄纸吗？”
“有区别吗？不都是黄色的。”白老三看起来好像不是在开玩笑，这让白如霜有些懵了。
通常情况下，这种没常识的话都是阿煜说出来的，白老三应该……不至于吧？
“说到纸钱，村里这两天好多人都到县里买纸钱了，咱们家好像还没买吧？”阿煜无意中提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让父女俩的重心从油纸上移开了。
“没错，我本来就打算明天去买，所以才赶着今天把活都干完，这样一过完清明就可以开始播种了。”白老三回答道。
“不等水车了？”白如霜问道。
白老三顿了顿，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弄好，再等可能要错过时节了。”
“不会，谷雨之前播种就好了，还有十天左右，应该来得及。”白如霜说着，夹了一筷子菜。
“那水渠呢？也能在那个时候修好？”阿煜好奇地问了一句。
白如霜想了想，说：“倒不如说挖水渠才是最费时费力的，水车应该能提前一两天完成。”
“江大山跟你说的？”白老三又问道。
“没有，我是根据他上次的速度推算出来的。”白如霜应道。
不知为何，白老三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都没出声了。
晚饭就这样波澜不惊地吃完了，就在白如霜跟阿煜抢着要洗碗的时候，白老三终于开口了：“双双，明天的纸钱能拜托你跟阿煜去买吗？我决定要跟大家一起挖水渠，能早一天是一天。”
白如霜一听，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阿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双双的身体没问题吗？”阿煜倒是赶在了白如霜开口前发言了。
白老三这才想了起来，赶紧说道：“你要是身体实在不适，就算了。”
“我已经没事了，爹你放心吧！”白如霜说着，露出了令人安心的笑容。
虽然阿煜把洗碗的活抢下来了，但是白如霜始终放心不下，决定也一同去厨房督工了。
阿煜一边洗着碗，一边问道：“你没有在逞强吧？”
白如霜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他说的是明天去县里买纸钱的事，于是赶紧摆了摆手，说：“我没有逞强，放心。”
“明明早上看起来像个死人，这才一天就好了？我不信！”阿煜有些赌气地说道。
“呃……”白如霜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了。她现在的状况并不能说没事，毕竟大姨妈没完，最起码还有四天。但是最难顶的痛经已经过去了，她也没脆弱到要连着卧床四天，只要不吃冷的就没问题了。
看到白如霜支支吾吾的样子，阿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了，毕竟你也不是脑子一热就同意的，应该是仔细衡量过了吧？”
白如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阿煜说着，对她笑了一下。“早点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白如霜见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打破什么东西，姑且信了他这句话，往自己房间走去。
说句实话，她直到现在都还在震撼之中。明明她什么也没说，阿煜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她的判断，这种事对她来说实在稀奇。
她生命里分量最重的两个男人，爸爸和爷爷，都是那种把自己的判断放在首要位置上的人，就这点而言，父子俩果然一脉相传。可以说，她和她妈妈的悲剧就是这父子俩一手造就的。
如果爷爷相信爸爸的选择，就不会有白梦婷母女出现了，她会是白家唯一的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会在二十八岁时惨死在同父异母妹妹的手中。
如果爸爸尊重她的选择，就不会强行要求她回到白家，过那种低三下四看人脸色的生活，也许她最终还是逃不掉白梦婷的毒手，但是最起码她这七年不必天天被欺负针对，至少能过上几年舒坦日子。
这两个都是现世的男性，为什么在这种事上还比不过一个被封建礼教束缚的人呢？实在令人费解！
想到这里，她有点怨阿煜了。见识过什么是好的之后，眼中就再也揉不进沙子了，要她去向别人委曲求全，大概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如果阿煜最终决定离开，那么她恐怕要做好孤寡一生的准备了。
为此，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结果，世界的本质还是一样的，要想好好活下去，从古到今都是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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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昨天白天睡了不少，白如霜很早就醒了。她刚弄好牛饲料，就听到有人敲门了，过去开门一看，居然是王婶儿。
“双双，这个给你。”王婶儿说着，把一个小布包放到她手里。“我姑且给你做了一个，因为时间匆忙，也没能做得多好看，就是给你示范一下要怎么做，你回头自己有空了可以再做几个。”
听到她这么说，白如霜就知道了，这就是她昨天说的月事布。
“王婶儿，实在太谢谢您了，您这黑眼圈……难不成你昨晚熬夜做的吗？这我可过意不去……”白如霜眼圈一红，手里攥着那个小布包，眼泪就要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虽然她对王婶儿告诉江复生她想要油纸一事感到有些不满，但是当那个人对她这么好的时候，她实在没办法埋怨，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感动。
王婶儿笑了笑，说：“不碍事，你娘走得早，这种事没人能教你，王婶儿是真的心疼你啊！虽然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这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是可以教你的。”
白如霜擦了擦眼泪，说：“王婶儿，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道谢了。”
“好了好了，客气话不必说了，大家乡里乡亲的，有事互相照应就好！我先回去给我们家当家的做饭了。”王婶儿说完，就扭头走了。
白如霜回到自己的屋里，打开那个小布包一看，是个手臂长的布套子，没什么花纹，两头都有绳子，区别只有一头是尖的，一头是平的。
她翻开看了一下，这就是个袋子，尖的那头缝了起来，显然是用来兜东西的。
白如霜把那卷油纸拿了出来，用剪刀剪下了一块，修成月事布的形状，塞了进去，然后往里装了些准备好的草木灰，放在床上压平，成了一个姑且像样的循环使用卫生巾了。
唉！为什么古代没有卫生巾？她不禁在心里哀怨了一句。虽然卫生巾的构造她基本都知道，但是古代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材料，这是个跨不过去的坎儿，她实在无能为力。
很好，她决定了，赚到钱以后，她就做几百个月事布，塞上油纸和棉花，直接当成一次性的来用，用完就扔，坚决不洗！